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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書院在讀的學子已是非富則貴,其中更不乏王孫公卿之後,真正是人材濟濟,臥虎藏龍。
今天是每月例行三天旬假的最後一天,眾學子紛紛在日落前趕回學院。
當蕭輕塵返回學院時,已是殘陽如血,彩霞滿天了。
他略施小計,便不著痕跡地化解了語蓉和茗煙的芥蒂,心情大好。
楓紅院裡,三個男人圍著一桌酒菜,正喝得興起,豪邁的笑聲囂張地灑遍庭中,更穿過圍牆,惹得行人駐足。
蕭輕塵遠遠聽到,露齒而笑,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輕塵,你來晚了,罰酒三杯。”傅致軒正對著大門,一眼瞧到翻身下馬的蕭輕塵,手一抖,一隻酒杯盛著滿滿的烈酒倏地飛了過去。
“哈哈哈,”蕭輕塵哈哈大笑,抄起酒杯飛身下馬,一口飲盡,大踏步走了過來:“趕了這麼久的路,正好渴了,多謝了!”
“好,看來用杯喝不過癮,索性飲個痛快!”傅致軒伸掌拍著桌面,酒壺傾斜,一股碧綠的液體如箭般激射而出,剎那間香氣四溢。
“好酒豈能讓他獨飲?”韓德昆不甘示弱,拳擊桌面,杯子憑空跳起,瞬間注了滿杯,奇的是滴酒不漏,在空中打了個迴轉,倏地返回,他哈哈大笑,張嘴咬住杯沿,仰脖喝了個底朝天。
“嘖,如此牛飲,真是糟蹋懷恩兄這壇三十年的竹葉青!”蕭輕塵嘖嘖輕嘆,也不見如何作勢,輕輕拂了拂衣袖,酒罈在桌上打了個旋,卓然而立,那股酒箭如神龍擺尾,在空中打了個轉折,倏地沒入壇中,半點也濺不出來。
謝懷恩一直以手支頤,百聊賴地看著他三人鬥法,這時見他露了這一手,才坐直了身體,擊箸而嘆:“恭喜,你的功夫又精進了。”
“喂,”蕭輕塵淡淡一笑,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到他的身邊,攀著他的椅背,笑道:“你今天又得罪人了,知道嗎?”
“嗟,”韓德昆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他哪天不得罪人?”
“是啊,”傅致軒笑嘻嘻地挾了一箸銀牙魚絲入口,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他不得罪人才是稀罕事呢。說吧,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倒黴鬼撞上他了?”
“輕塵,”謝懷恩微微後仰,不著痕跡地避開他過於親暱地接觸,淡淡地揶揄:“我不知道,原來你也那麼八卦。”
“呵呵,”蕭輕塵辜地攤了攤手:“你也知道,語蓉今天第一天進書院,我這做大哥的,不送她怎麼行?”
“咦?女的?是誰?”傅致軒和韓德昆對視一眼,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同,異口同聲地驚叫一聲,撲了過來,一左一右把謝懷恩夾在中間。
先不說能進南山書院的女子身份必然顯赫,就憑蕭輕塵的身份,從他的嘴裡說出“得罪人”三個字,便可斷定此女不凡。
他們四個,號稱北院四公子,向來眼高於頂。尋常的男子在他們眼裡,根本算不上人,對於一個女子,能用上“得罪”二字的,更是屈指可數了。
“軍功蓋世,赫赫威名的鎮北將軍高弘文的千金,當朝右丞相之妹,更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謝懷恩笑睇著他,慢吞吞地說出一串前墜,這才吐出她的芳名:“高茗煙。”
“真的?”傅致軒雙眸一亮:“懷恩,你看到她了?有沒有傳說中那麼美?”
謝懷恩悠然地把玩著白玉杯,漫不經心地道:“沒看清。”
“行,你夠狠!”傅致軒怔了一下,撫掌而笑。
“你怎麼得罪她的?”韓德昆扒開傅致軒。
美人嘛,他見得多了,吹得再天花亂墜,也不過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有什麼好稀奇的?
“很簡單,”蕭輕塵笑得雲淡風輕:“她想坐懷恩的車進南院,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