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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喝忘情水？”陵越顫聲，眼中的光芒在頃刻間碎得無影無蹤，化作一汪無波無瀾的死水。

“求你了，就算是我最後的心願，我希望你開心的活著，永遠都不要想起我。”木青淺哭著求他，身體散得差不多了。

被丟棄在地上的玉瓶靜靜躺著，陵越定定凝視著木青淺，片刻後，彎腰撿起它，拔掉上面的木塞，閉一閉眼，仰頭灌下。

“啪！”

空了的玉瓶滾落在地，木青淺含淚笑起，陵越抬起手想再摸摸她的臉，只是他的手才探過去，她就化成碎片消失的無影無蹤。

“淺淺！”

他失聲大喊，聲音在整個蜀山迴盪著，驚起一行白鷺，啼叫著從他頭頂掠過。

法陣消失，清微放下手，看一眼前方跪著的陵越後，搖搖頭嘆息著離開，見掌門沒有發話，其他幾人也不好說什麼，便也隨後離開。

偌大的鎖妖塔附近只剩下陵越一人，他獨自在原地跪了許久，直到不知怎麼落下的一場雨，鋪天蓋地的澆下，浸透了他的身體也浸透了他的心。

真是冷啊……

他豎起兩指，用力戳向自己的腹部，幾下之後，“嘔”的一下吐出幾口夾雜著鮮血的液體。

腹中已空，血水落在土壤中，很快便被雨水帶入地底深處，那陰暗永不見天日的地方，就如他對木青淺的情意，再不會有出頭的一日。

蜀山的雨竟這樣冷，冷的他牙齒打顫，身體哆哆嗦嗦直抖，少頃，撐不住的癱倒在地，躺在了冰冷刺骨的地上，任憑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肆意□□。

他僵硬地扭轉頭顱，看向在大雨中仍舊雪白的玉瓶，煞白的唇瓣動了動。

“你要走，我讓你走便是了，忘情水，你要我喝，我喝便是了。你要什麼，我給什麼，可你已不需要我。”

“你已不在，我又何須忘情。”

“你要我忘了你，怎可能，餘生，我都會記著你。”

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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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念執著

第五十四章

*

似乎是在做一個夢；夢到了兒時的天墉城。

彼時，陽春三月，種在後山的那棵桃樹終於開花了；他的小師姐站在下方；流著口水仰著頭。

“屠蘇啊，你說等桃花謝了是不是就有桃子吃了？想當初為了能讓陵越同意在這種一棵果樹，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要是它再不結果子我就砍了它種石榴。”

小師姐穿著一身白色的弟子服；不過領口是淺青色的。一陣微風吹過；枝頭的桃花輕飄飄的落在她的發頂；她就戴著花兒了；真是極好看呢。

“師姐，師兄說過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要是被他聽到了，你又要捱罵了。”

他看到小時候的自己走了過去，拿著一把木劍與她並肩而立。

“百里屠蘇！只要你不說，他怎麼可能知道。”小師姐氣鼓鼓的逼近他，“說起來，是不是你老跟陵越打小報告，所以他才會知道我在背後說他壞話？”

“屠蘇沒有。”他拼命搖頭，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好半天才諾諾道：“是阿翔告訴師兄的，那樣，師兄就會給他五花肉吃。”

“什麼！那隻肥雞居然敢跟陵越告狀！”小師姐惱怒地跺腳，再氣勢洶洶的往別的地方走。

“師姐，你去哪？”他趕緊追上去。

“我要逮住那隻多嘴的肥雞，拔毛洗洗下鍋吃了！”小師姐步子踏得十分用力，肉呼呼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