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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狗主義,因此很利索地叼著食盆換了個方向接著吃。
“琥珀太壞啦,”趙元轉頭對坐在廊上的某爹抱怨,“他根本不管小石頭。”
趙諶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再去看。趙元一回頭,見琥珀一邊低頭吃飯,一邊甩著毛刷子一樣的黑色尾巴,而小石頭已經從方才沮喪的嘗試中緩和下來,開始饒有興趣地伸著軟乎乎的爪爪,想要去夠狗爸的尾巴,還時不時發出奶聲奶氣的汪嗚叫聲。
父子倆兒完成了生命中的大和諧。
趙元心滿意足地摸摸小獵犬柔軟的胎毛,然後站起來朝趙諶走去。他的腿沒好,因為疼痛腳步總是有些猶豫,但是趙諶很快伸出了有力的胳膊,把他抱到了廊上。
婢女們趁著太陽落山前的餘暉還在趕著活計,趙元隨意聽了一下她們的閒聊,就躺在木質的沿廊上滾了一圈。趙諶看著他,感覺就像看到一隻打滾的狗崽,自己的狗崽好好的待在身邊,自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同時,中正殿耳殿裡陰冷的溫度似乎還殘留在他的面板上,讓他十分憂慮。
他該怎麼和阿奴說,他的父親已經把他的人生交換了出去?這其中固然有不得不為之的緣由,但這個緣由,如今卻還不能對阿奴說。
他也期望一輩子不必說出真相。
“阿父,明天夫子會來嗎?”趙元託著下巴問。
趙諶:“你們已經落下了許多功課。”
趙元捂住眼睛:“知道了,阿珏和阿鋮還以為能再玩幾天哩。”尤其是原珏,一年就這麼一次秋狩,他卻在床上躺完了,簡直無法接受。反觀臻鋮,他似乎更想知道為什麼中軍府會提前返回絳城,可惜府裡不知情的就是不知情,知情的人也絕不敢亂嚼舌頭。他只對臻鋮說因為他跌了腿,為著他們三個好,趙諶才提前帶他們回來。
晚上趙元睡得很香,今天對他來說太過疲倦,而趙爹平安歸來讓他心絃一鬆,躺下來還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
趙諶卻徹夜難眠。
國君的一席話對他影響很大。這麼幾年他待在絳城,遠離疆場,以往那些驚心動魄的回憶似乎也跟著遠去。但是他確實沒能忘記,甚至於當年他初出茅廬時的那些麾下將領,每一個人的名字他都能脫口而出,因為他當初的不設防,他們盡數葬在了那場戰爭裡。
他那時太年輕,沒有能力承擔那麼多的性命。如果不是成公庇佑他,他很可能被趙國的軍隊排斥,甚至被按上奸細的罪名處死!
可是他已經復了仇,無論是替自己,還是死去的兄弟。臚拓並不是主導,他派系內的將領才是罪魁禍首,因為趙諶的異軍突起已經搶走了他們大部分軍功,所以趙諶首先就想辦法除去了他們,而對於屠鄲設計臚拓的事情,他根本沒有插手。
幸好,趙諶這幾年無數次慶幸,幸好他沒有插手。否則將來某一天如果阿奴知道他曾經在生父被陷害這件事裡出過手,他實在不敢想象那時候該如何解釋,才能讓阿奴不對他失望怨恨。
趙諶想了一遍白日裡和成公的對話的場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國君已經不像剛繼位那會兒了,如今他彷彿陷入了一個叫仇恨臚氏的漩渦裡,無論如何都出不來。他已經快要被私心淹沒了理智,忘記了國家才是他應該守護的物件。
第二天,寺人瑜來到了中軍府。
趙諶看著手中的手令,吃了一驚:“這是密令?”
寺人瑜眼裡也帶著困惑:“奴現今也時常猜不透陛下的心思……按理講,既賜了婚,本該大肆宣揚才是。”
趙諶望著手令,陷入了沉思。
國君總不會是為了阿奴好……若按此想法,也許是想要在將來再狠狠打擊阿奴?畢竟秘而不宣,等將來有更好的妻室人選擺在阿奴面前,他卻才知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