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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雛森的身體終於好了起來,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終是將那壓在心底兩年了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
將手頭的工作交接給松本時,那橘色長髮的女子看著他的眼神分外意味深長。明明是調笑最後卻變成了擔憂“當初夏梨離開時雖然笑得同平日沒什麼兩樣旁人看起來卻只覺心疼,明明那麼喜歡你卻連離開都沒同你說,大概是真的傷心了吧,隊長你……”松本偷偷觀察著自己小隊長臉上的神色,欲言又止。
“我知道,所以我去找她。”敲金斷玉似的回答,日番谷冬獅郎眼底是同握刀時無二的堅定決絕。
他記憶中的黑崎夏梨從當初來到屍魂界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時刻笑得元氣滿滿,誰見了都會覺得喜歡。
她很認真很努力,無論是在真央的學習還是後來隊裡分配的任務,總是能很好地完成。
不是沒問過她本人為什麼那麼堅定的想要變強,那女孩聽到這問題後收回眺望著遠方落日的視線回過頭看著他表情認真的不得了:“為了能站在你身邊像你一樣的保護身邊的人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他不禁想到那尚在昏迷中的青梅竹馬,不覺暗了眸中神色。那女孩恍若未見,依舊看著遠處的風景笑得安然。
她在他的番隊一步步成為三席。一次任務時,已經很長的頭髮擋了視線險些沒受傷,他第二日早上在她的桌子上放了條淡藍色的發繩。原本只是回隊舍時順路買來的,看著那女孩驚喜的神色,日番谷冬獅郎還是不自覺的彎了嘴角。
雖然松本的調笑他從未在意過,但日番谷冬獅郎還是不得不承認黑崎夏梨對他來說同旁人是不一樣的。
夏梨從來不會讓人擔心,雖然有時在戰場上分毫不退固執的讓人心驚,但大多數時候她都能很好地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直到那次現世的任務。
一個人,面對整個虛群。得到訊息時他正在十番隊的隊舍裡批閱檔案,手中的筆直接在紙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墨跡淋漓,恍若傷痕。
那是日番谷冬獅郎一生少有的慌亂,在趕去的路上依舊無法壓下心中那不祥的感覺,少女出任務前向自己表白的場景似乎就發生在剛才,自己還沒給她回答她怎麼能就這麼出了事。
他清楚地知道,以那個女孩的性格,她明知不敵依舊會選擇戰鬥,拼死也會在他趕去之前守護住現世無辜的普通人。
這斷界,長的讓人心驚。更讓人心驚的,是踏出穿界門是入目的場景——一路上的擔憂成了真,黑崎夏梨倒在凌亂的草地上,不知生死。
他從不知道一個人能有那麼多血,一身黑衣盡溼,鮮血翻湧著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那女孩蒼白的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偶,冰冷的讓人見之心驚。
日番谷冬獅郎自負冷靜果斷,在抱起那女孩冰冷的身體的那一刻卻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直到松本的呼喊將他喚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她用自己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邁回那尚未消失的穿界門中——那個世界的出口處,四番隊的隊員已經做好一切急救的準備。
他眼中只餘那一人,若不是松本,那次事件的善後當真不知會如何。
他不是沒經歷過失去的人,卻是直到那次,方知曉何為痛失——那是他一生絕不想再度經歷的絕望痛苦。
何其幸運,她還活著,他還來得及給出自己未說出口的那個答案。
日番谷冬獅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把多餘的想法從腦中甩去。回過神,抬眼望去,黑色短髮的少女依靠著路旁的欄杆,帶著淺淡的笑看著他不知已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