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蠢出新花樣(第1/3 頁)
停屍廳在長廊盡頭。
新案尚未查明,死者孫虎便被送到了義莊,只等州府仵作復驗完畢,再抬回孫家收斂下葬。
停屍廳合著門,門上貼著黃符,請了供桌上著香,煙霧繚繞,陰森駭人。
門口站著的小吏正苦著臉守著,時不時還要念兩聲佛號。
見嬋夏緩步進來,小吏忙迎了上來。
嬋夏拱手道:「這位小哥,我是青州陳團頭派過來的,這是我的舉薦信——」
「可把你盼來了,死者就在裡面,你快點查驗,越快越好!」
小吏聽說是州府仵作,公文都不查驗,只催嬋夏快些查驗。
嬋夏掃過香案黃符,眉頭微皺。
驗官受驗屍公文後,不可與和尚道士接觸。
長平縣這是把陳三暈過去當做撞煞處理,視規矩不存在。
若她還是前世那般的身份,巡視發現這般壞了規矩的,必然要斥責幾句,眼下她身份尷尬,也只當看不見。
小吏再三催促嬋夏驗屍,嬋夏卻不急。
進了停屍廳環顧四周,又去隔壁看昏睡的三伯父。
陳三臉青嘴紫,躺在木板上閉著雙眼,時不時說上幾句胡話,乍一看真像是中了煞。
「你還是先把屍驗了吧,我也好回去交差。」小吏見她不慌不忙,忍不住催促。
「你不把昨晚發生的事講清楚,我貿然驗屍,若再有『邪煞』,你就不是回不了家那麼簡單了。」
小吏只覺得眼前這個小仵作年紀不大,說話也是笑眼彎彎,卻頗有幾分威嚴,不敢怠慢,把案情講述一遍。
死者孫虎是孫家包子鋪的長子,其父孫大義在廠衛當差,常年不在家。
其母王氏蒸的一手好包子,在長平縣遠近聞名,靠著蒸包子起家,生意做得十分紅火,僱了些人擴大了規模。
王氏做了掌櫃不需事事親力親為,餘下精力照料獨子孫虎。
孫虎十六歲考中秀才,正為秋闈做準備。
昨日清晨,王氏見兒子讀書的書居虛掩,推開就見孫虎倒在血泊中,身亡有一段時間了。
王氏忙去巡檢司敲鼓鳴冤,巡檢司接到大案後不敢耽擱,第一時間送到縣衙。
知縣命人仔細查過孫家,孫虎書齋內無貴重物品,只是隨身玉佩被拽走。
本縣仵作查過後,判定有賊人入室盜竊,被孫虎發現後,索性滅口。
州府派來的仵作,也就是陳三,查了一半還沒得出結論,便中了「邪煞」暈厥不醒,復驗暫未完成。
「哎,這案子怕是要成懸案了。」小吏煞有其事地搖頭。
「哦?」
「長平縣最近流寇猖獗,好幾家都被流寇洗劫過,想必孫秀才也是被這夥盜賊盯上了,流寇無人見過真容,又四處逃竄,到哪兒捉他們?只可憐王氏苦苦將兒子撫育長大,遭此橫禍,公堂上哭暈幾次,可憐人吶」
不止小吏,長平縣上下都覺得這是個懸案。
找州府仵作復驗不過是走個流程,哪曾想陳三驗屍暈厥。
「小仵作,你說會不會是孫秀才冤魂未散,才害得那大仵作中煞?」小吏壓低聲音,唯恐衝撞亡者。
「昨晚仵作是怎麼暈過去的?」
「知縣大人帶著縣丞親臨義莊,帶著仵作查驗——」
「在哪兒驗的屍?」嬋夏打斷。
「原是在義莊外的空地,後來起了風,燈火搖曳看不清,大人便命人抬回了大廳。查到一半,仵作突然倒地不起,知縣請了神婆做了法事,仵作這一睡便是一天。」
嬋夏垂眸思索。
「當時大人站在什麼位置?」
「額」小吏沒想到她會問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