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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秦倦用極其淡定平靜的口氣,低低地道:“難道在蠻龍嶺,外敵來襲,樸嶺主是絕不抵抗的?在下極其欽佩樸嶺主的容忍氣度,為保人命,忍耐至此,如今我樓絕無樸嶺主的氣量,一旦衝突,動起手來難免死傷。為免傷亡,樸嶺主不如先行退去,如何?”他明知樸戾適才強言狡辨,此刻便拿了他的話依理類推,只說得樸戾心如刺扎,雙目漸紅。
而殿中眾人皆是心中大樂,均想,要同公子較量口舌之便,樸戾再練十年也不是秦倦對手,受氣受辱均是自找,氣得七竅生煙神智全失,那也是活該。
上官青心下暗笑,葛金戈不禁莞爾,丘火封也滿臉似哭非哭。
肖飛卻沒有笑,他知秦倦存心激怒樸戾,樸戾理智若失,應付起來便容易得多,其次談話之間亦可拖延時間,等左鳳堂回來。千凰樓中,除了左鳳堂,再無一人堪與樸戾動手,這一點他也很清楚。但他留心的不是秦倦現在的舌辯,而是剛才樸戾說起“我一定見過你這一張臉”時,秦倦那一剎的變色——那表明什麼?樸戾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世上還有第二張和秦倦一般世上罕有的絕美容顏?秦倦還有其他兄弟姐妹麼?為何他聽見那另——張相似的臉會失色?那另一個人與秦倦是什麼關係?其中包藏了多少秘密?究竟這位‘七公子’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他心中隱隱警醒,秦倦激怒樸戾,是否亦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好逃避剛才的話題?
肖飛目光深沉,打量著秦倦的身影。說實在的,他此刻必須承認秦倦並非當初他所想象的美貌書生——懦弱無能的那一種;相反,秦倦是太“能”了,他的才智、膽魄、謀略,往往讓人忘了他那一張秀雅絕美的臉,也忽略他滿身的病,而徑自臣服於他。左鳳堂一身武功滿目不馴,竟屈身千凰樓十年,圖的不是財不是利,更不是為了看一張如花容顏,而是十成十折服在秦倦的才氣之下,甘為奴僕。藍衣十三殺何嘗不是?秦倦以國士待之,他們以國士相報,知遇之恩,服才之情,造就出秦倦的一幫死士,也造就出七公子的聲名威望。秦倦是一位難得的智士,肖飛承認,但並不是千凰樓適合的樓主。原因很實際也很簡單,以秦倦的身體,絕計支撐不了樓內繁重的事務,力不能及,便需委諸於他人。事不能親理,太容易委權以人,結果爭權奪利,不可扼止。其二,一樓之主,而無樓主之威,也太易招人輕視,頓起貪念,今日之事就是力證,秦倦給人病弱無能的錯覺,他與之相處十年,尤未知他犀利幽冷之處,外人如何知曉?要知盛名是盛名,百聞不如一見,一見之後,秦倦難免給人“不過爾爾,江湖謬傳”之類感覺,這對樓中安全影響不小。其三,秦倦十一歲入千凰樓,十一歲之前呢?為何他從未提及?故作神秘,是有不可告人之事麼?相處十年,不能坦誠以對,如此樓主,怎能讓人信任?肖飛消去了對秦倦的惡感,也救過他一命,但絕計無意打消爭做千凰樓樓主之意,此刻暫時的合作,是為了大局,而非由衷之舉。此刻疑竇一生,他更定下心,事了之後,且看誰五一誰寇,他並不服輸。
回過神來,秦倦不知又說了些什麼,樸戾臉色難看之極,突然大吼一聲,疾向秦倦撲來。
他這一撲之疾,疾若鷹隼,五指一張,筆直往秦倦頭頂插來,竟是要用手指在他頭上戳出五個洞來,手尤未至,五道勁風破空有聲,已“波波”震裂了秦倦的衣襟!
藍衣十三殺早已有備,登時兩人左右搶上,雙雙出手攔截,各出一掌。雙掌與五指交鋒,只聽“波”,的一聲脆響,鮮血濺起半天之高,樸戾的指風洞穿了左邊一名藍衣人的掌心,但右邊一人還以顏色,一掌拍出,亦在樸戾的衣袖上撕落一塊衣角!
人影一合即分,卻已血濺當場!藍衣人中一人傷得頗重,再無動手之力,但依舊面上冷漠,一聲不哼;而另一人手持一角金袖,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