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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澤宇扯了一下嘴角,將手裡的牛皮紙袋扔到茶几上,碰地一聲響。
喬頌詠詫異地抬起頭,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我們還是談一下吧。”喬澤宇拖過一旁的單人沙發坐下來,抬起頭來表情甚是冰冷,“喬頌詠女士,您三個月前私自買通醫生提取紀禾的血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喬頌詠一震,下意識地變了臉色,眼裡閃過驚詫莫名,不可思議地緩緩摘下了眼睛,如看陌生人般看著面前的兒子。她揣摩不透他的意思,喬澤宇這幾年間是越來越不服管教,幾乎就是脫離了她的掌握範圍。在處理事情上,她狠心,而喬澤宇是更加狠心。起碼喬頌詠永遠都知道自保,而喬澤宇則是往玩命的路上走,從曾經他跑去毆打傷害紀禾的那個趙經理就可見一斑,搞不好是會把自己送入監獄的。他什麼都不在乎,也什麼都不顧忌。而面對這樣的兒子,在沒有出現最壞的結果前,喬頌詠只能是提防再提防。
“你……怎麼知道的?”喬頌詠儘量平靜地說話,抬手看似井井有條地整理身旁的資料,實際卻在思考對策。
“您疏忽大意了,要知道那個肖贛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喬澤宇似笑非笑,言語裡的諷刺尖銳極了,“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倒是見識到了。”
喬頌詠的身姿漸漸僵住了,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緊閉的唇邊法令紋盡顯。妄自她覺得一切盡在掌握,卻不料到會在這點上出現差錯。
“只是取個血樣而已,看會不會和睿維配上型。你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麼,因為她也不符合活體捐獻的標準。”沉默後,喬頌詠回答。牆上的時鐘滴答響。
“是嗎?那化驗單在哪?”喬澤宇步步逼近,嗤笑,“別說扔了,不見了,或者已經銷燬了。否則我會直接去找醫生問。”
喬頌詠挺直了僵硬的脊背,高高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喬澤宇,以此增強自己的定力。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兒子逼迫到如此境地,難以自圓其謊,心裡是又緊張又惱怒,“有你這麼逼問母親的嗎?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
“母親?”喬澤宇笑得柔和,眼裡的光意味深長,聲音驟然放低,一字一句地回答,“你確定是‘母親’?”
喬頌詠先是一滯,然後勃然大怒,疏地站起來,火冒三丈地將手裡的一摞資料啪地甩在了地上。幾十張紙頓時飛散四處。
“喬澤宇,我好歹也是生養你近三十年的人,你別給臉不要臉地在這裡胡鬧。要是沒有我,你會有今天的出息?忘恩負義的混賬,有自知之明就好好檢點你自己!”
說完,轉身就上樓梯往二樓走。
喬澤宇從沙發上站起來,跟沒事人一樣。“您休息吧,我這就去探望表哥。”
喬頌詠立馬轉過身看樓下客廳裡的喬澤宇,表情奇怪地冷笑,“你還真願意讓你那寶貝紀禾曝光?”一直以來,喬頌詠都避免在喬澤宇面前提起紀禾。即使他們本質上沒有血緣關係,可喬頌詠還是不願意他們在一起,因為紀禾的家世就擺在那裡,窮人家的孩子遠遠比不上門當戶對的富豪商人家的掌上千金。何況,紀禾的父親還……她這輩子再也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是那個禍害了她所有青春,小學都沒上完的農民。
“我怎麼不願意?你說紀禾無法配型。那麼現在挑明她是喬家的人,一不會有任何身體損傷,二還可以得到她該有的財產——何樂而不為?而我有乾壹拍賣所,就算從喬家除名,我怕什麼?我想老太太應該很願意認領一個多年失散,如今名氣越來越大的孫女。”
喬澤宇一邊自顧自地說,一邊走向玄關。
快到大門處時,背後終於傳來了一個徹底潰敗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