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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子夫人出身名門,但是性格溫和,說話的聲音不會大也不會小,嚴勝離家的這幾年,小豆丁還沒有成年,繼國家上下的事情都是靜子夫人一力承擔。
嚴勝回到家的時候,靜子夫人沒哭,她只是靜靜地站在家門前,面帶微笑地跟嚴勝說『歡迎回家』。
堅強、美麗。
老實說,有這樣的老婆,嚴勝真是賺到了。
「我真的很羨慕你啊,歌。」靜子夫人彎了彎眼角,「很羨慕你可以一直一直,從頭到尾都陪在自己的丈夫身邊。」
她是真心的。
靜子夫人可以陪伴在作為繼國家家主的嚴勝身邊,但是作為獵鬼人的嚴勝,她無法在其身邊。
一時之間我覺得有點語塞。
我不知道從哪裡說才好,我很想說緣一不是我的丈夫,起碼目前不是,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桌上的茶水早已冷卻,侍女撤下了冷掉的茶水,重新倒上了茶。
我雙手捧著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
「我不知道從哪裡說起,夫人。」我放下茶杯,「你很堅強,你真的很堅強。」
「陪伴的方式有很多種。」我摸摸自己的眼角,「不一定是要時刻陪在身邊。」
「你做得很好。」我真心實意地說,「你為嚴勝先生守住了一整個家。」
我說的是真的。
曾經我想守住一個家,但是我沒能守住,只能任由我的家人離去。
靜子夫人,她做到了我沒能做到的事情。
緣一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因為今天要祭拜父母,緣一沒有披上那件日常的紅色羽織,而是換上了家僕準備的黑色跨服。
老實說,這樣的緣一嚴肅了很多。
回來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我吸了吸鼻子,空氣裡淡淡的酒味鑽進鼻腔裡。
緣一突然伸出手,我猝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滿懷,淡淡的酒味和暖洋洋的氣息頓時縈繞了全身。
頸窩裡傳來癢癢的觸感,溫熱的呼吸灑落在面板上,緣一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裡蹭個沒停。
「怎麼啦?」我拍拍他的脊背。
緣一不說話,只是蹭。
淡淡的酒味鑽進鼻腔裡,我頓了頓,好像是有點醉了。
我拉著他,壓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到榻榻米上,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醒酒。
喝掉那一杯茶之後的緣一似乎清醒了一點,眨巴眨眼睛。
我伸手在他的額頭上彈了彈,被彈額頭的緣一下意識地默默被彈疼的額頭,清醒了。
我從櫥櫃裡拿出了一件白色的寢衣,讓他換上,而後我便出拉上了和室的門,在外頭待了一會兒,等到他換完衣服之後我才拉開了紙隔門。
顯然醉酒的人換好了衣服,但不見得會好好穿衣服,脖子的地方露出大片面板。
我不得已幫緣一拉好了衣襟。
「歌。」緣一歪了歪腦袋,像是一隻迷茫的貓,「我被兄長大人討厭了。」
我:「……」
好小子,我沒想到嚴勝真的會這麼直接。
「但是兄長大人好像更討厭自己。」緣一又說。
我頓了頓,這會兒緣一已經慢吞吞地坐到了我旁邊,腦袋又拱了過來,還伸出雙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任由他在我的頸窩裡蹭蹭,而後便沒了動作,只是把臉埋進我的頸窩裡。
「我一點都不瞭解兄長大人。」緣一的聲音悶悶的。
緣一保持著同一個姿勢,說了大半夜的話,很多很多話。
平時的緣一隻要不跟他主動搭話,一整天不說話都沒用問題,實打實是個鋸嘴葫蘆,喝了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