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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修利文固執地說:“以防萬一嘛。”
最後,他讓馬房準備了一輛四匹馬的豪華馬車。
對修利文來說,實用卻醜陋的載運馬車是有失體面的事情,所以這輛馬車的裝飾相當華麗。不過相較起外表來說,功用和防禦性並不見得高檔,畢竟再怎麼臨時修改,它的本質也是專為在城中晃悠而定製的觀賞物。這輛馬車是修利文最喜歡的座駕,他決定讓它陪同自己經受風霜的洗禮——他隨想隨做的執拗心又犯了,誰也拉不回頭。
“我在末日荒野混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蠢事。”疤臉按著額頭,有些無奈地對其他人說,“這就是蛇發者?我們是去打架冒險,不是玩巡視領地的家家酒。”
“當然。”前來送行的基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都知道,這就是蛇發者。”
第三十一章 末日荒野
漩渦狀的烏雲徐徐轉動,彷彿一座巨大的磨盤,要將深藏其中的蒼穹碾磨成粉碎。煉獄城一年四季都是這般陰寒,晚上看不見半點星光和月色,但並不代表這個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實際上,它在人類的眼中是紫紅色的。雷蛇出沒於雲海,它的光芒惠及地表,再加上滿城的燭火和魔石街燈,呼嘯的寒風中帶來淡淡的血腥,充滿了異域的風情。
初到此地的人是不習慣城裡獨特的氣味的,有人形容那感覺就像在新鮮的屍體邊進行篝火烤肉,充滿悲嗆、野性和釋放,一旦在這裡呆久了,反而會覺得一日不呼吸這種味道,就全身不自在。
修利文有時會試著想象書中和他人口中描述的那些月夜星晚,他們告訴他,若煉獄城的天空是淤泥翻湧的河底,那麼外面的天空就是清澈的溪面,星月就如同陽光下的鵝卵石,鋪出一條閃閃發亮的河道。
死氣化作大霧,入夜後便如同漲潮般升了起來,它對於人體的害處並不明顯,不過對法力的干擾十分強大。在夜間行走的人,自身法力受到壓制,反而是煉獄生物們如魚得水,這讓夜間行路危險許多。
出了城,晚風愈加顯得凜冽起來。稀疏的樹木,巨大的岩石,接近黑色的紫紅色灌木,草叢也不復青蔥,荒涼的精緻到哪都一樣,幾乎讓人以為自己停滯不前,昏昏欲睡。在毫無保障的情況下在野外睡著是危險的事情,雖然匆匆一瞥時看得不太真切,但是石縫中、灌木後、樹葉和草叢裡,到處都是變異了的生物,異常暴躁,無論原本是食肉還是食素,都會主動攻擊所有進入視野的不帶有煉獄氣息的生物。
就這種情況而言,墮落者反而比一般人更為安全,獻祭而來的煉獄之力就是他們的通行證。
另外,坐在修利文的馬車裡就算想睡也無法睡著,睡意全被顛簸晃掉了。雖然這輛馬車為保證舒適,安裝了大量的減震裝置,但是路況實在是參差不平。不多時,原本陪著修利文坐在馬車裡的碧達夏雪和賽巴斯安娜都跑了出來,坐上單人坐騎。早知如此的疤臉和女僕騎士自然不會遭這份罪。
在這片荒郊乘坐馬車簡直是荒謬至極,所有擦肩而過的同行無不側目,這些輪子應該滾在城堡平整的石板上,而不是充滿碎石、雜物、裂縫和天然石階的荒野。不過看在馬車上的紋章是美杜莎頭像的份上,嘲弄和調侃就免了,不過暗地裡,這事肯定會當成笑料傳遍全王國。修利文自得其事,自以為然,根本就不會理會他人的閒言雜語,他的神經擁有強大的自動遮蔽功能,不中聽的語言根本就無法穿透自我的屏障,不過疤臉卻感到打自孃胎出生以來從未如此丟人,甚至不禁對加入美杜莎家族的決定感到失策和懊悔。
不管怎麼說,疤臉覺得自己是個從一而終,不侍二主,意志堅定的人,這種想法只會讓她更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
抵達末日荒野外圍時,修利文終於撐不住了,他翻身騎上狼傀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