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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笙睜眼,目光清潤又冷冽,指腹摩挲著她凝脂的臉頰,嗓音低沉,蠱惑一般,「既然知道是書房,你還來?」
這是不打自招了。
崔沁羞澀別開臉,臉頰不知不覺紅了一片,「我我是來給夫君量尺寸的,我想給你做件袍子。」
慕月笙無聲地笑了笑,指腹滑過她耳際,順帶將那髮絲捎去耳後,再往下捏住了那晶瑩剔透如粉珊瑚般可愛的耳垂。
一陣酥麻流竄崔沁的全身。
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升溫,薄唇壓在她耳側,嗓音模糊道,「既是想做衣裳,拿我的舊衣裳比對不就成了,還需要來書房量?」
他怎麼就不依不饒了。
崔沁羞得臉頰發燙,眼神閃爍,躲開他的視線,胡亂的點著頭,「我知道了下次」
「好了,別說了。」慕月笙伸出手按在她溫軟的唇瓣上,阻止了她的話頭。
竟是這般不禁逗。
崔沁鬆了一口氣,眼角溢位笑意,圈住他的脖頸,埋首在他衣領處。
柔軟的髮絲蹭著他的肌膚,癢癢的,說不出的繾綣,一抹淡淡的流光從他眼底掠過。
二人膩歪了一會兒,慕月笙便鬆開了她。
他是個極重規矩的,何況還有兩封手書要寫,便扶著讓她起來。
「你先回去,我晚上早點過來,我現在還有些事要處理。」
今年是三年一次的官吏考核,各部及各州郡官員變動都需要細細籌謀與思量。
江南因他雷霆整頓過,倒是翻不出多少浪花,反倒是雲貴川陝出了些變故,慕月笙打算讓親信去辦幾樁事。
他來到書案後坐下,提筆準備寫信。
崔沁侷促立在那,斟酌著開了口,
「夫君,聽說工部出了事,是不是與我大伯父有關。」
慕月笙聞言,緩緩抬眸,清湛的眸眼冷冷淡淡,全然沒了剛剛那旖旎溫柔。
崔沁心倏地一緊,手指深深陷入帕子裡,遮住了那漸漸發白的指甲。
她問一下也沒什麼吧,畢竟大伯父養了她一場,在她最難的時候是大伯父把她接到家中,給她遮風擋雨,衣食無憂,人要懂得感恩,不能因為怕慕月笙不高興,就不去問。
崔沁緩緩吐息著,將心底的慌亂給撥出,抬著清凌凌的眼眸,迎視他。
慕月笙鮮少見崔沁這般堅定,他神色稍緩,
「朝堂的事,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該問的,你且回去,我心裡有數。」
慕月笙垂下眸繼續寫字不再瞧她。
崔沁心噔的一下就涼了,咬了咬下唇,乾脆地離開。
落日熔金,暖洋洋的夕陽照射在崔沁身上,後背不知何時滲出了汗漬,反叫她打了幾個冷顫。
她疾步出了犀水閣,雲碧一臉驚慌追了她去。
犀水閣西後側是一處水泊,怪石嶙峋,草木葳蕤,長廊接著石徑延伸至水泊邊一五角翹簷亭。
晚風襲襲,吹著一朵朵浪花送至她腳下。
崔沁扶著柱子眺望遠處,落日跌在湖裡,金光細碎如星芒,刺入她的雙眸。
心裡是不可能好受的。
他對裴家是什麼態度,他對崔家又如何?即便她不想去比較,可也不能太不當回事。
他心裡大抵是瞧不上南崔,她明白的。
書房內,慕月笙餘光瞥著崔沁幾乎是奪門而出,竟是愣了下。
清雋的眉眼緩緩斂起。
又氣著她了?
慕月笙回想上次惹她生氣,她哭了一宿,猶豫了一下,丟下筆頭,追了出去。
他沿著長廊尋了幾步,透過綠茵茵的藤葉瞧見崔沁坐在亭子裡,她背靠在柱子,形容懶懶的,清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