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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妄為的聲音不停地在咆叫。

把他搶過來，把他搶過來！

他厭惡自己的這種莫名的情緒但另外一方面卻是不可自拔地沉迷於那個聲音的誘導。

袁柯明白，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什麼打算放棄，什麼成全他與大哥的感情，什麼自己的性格配不上他的溫潤爾雅，這一切在望進他那雙黑夜星光般的眸子後便成為了轟然倒塌的碎片。

因為那是他心底的聲音啊，那是他隱藏在最深**之際的聲音啊，就算再逞強地裝作不在乎最終還是會被自己心底真實的感情所看穿。

可笑的感情，可笑的自己。

袁柯垂下眸子，自嘲地勾勾嘴角剛要開口之際卻被一旁端著點單飲品上來的服務生所打斷。

“您好，您點的果汁和咖啡到了，祝您用餐愉快。”

無視那邊女服務生頻頻朝他丟過來的嬌羞眼神，袁柯抿緊嘴唇看了張重己一眼隨後將那杯果汁推向了他的桌面。

“邊喝邊談。”

張重己回看了他一眼，動作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咬了咬嘴唇用手掌包住了玻璃杯將近低端的部分。

“你覺得現在還能和我大哥在一起嗎？”沒有抬眸，袁柯漫不經心地將一塊砂糖勺起放進那杯黑咖啡中，勾唇的弧度帶著隱隱的嘲諷意味。

握緊手掌心的杯子，張重己的眼眸閃了閃，咬唇強裝鎮靜道：“為什麼不能？”

“那我問你，”袁柯抬起眼眸，凜冽的視線就像是一道能刺穿人心的光刃，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危險，“你為什麼能和我大哥在一起？”

“我……”張重己張了張嘴巴話語卻被堵在喉嚨說不出口，只得越發握緊手掌心中冰冷的玻璃杯。

“你應該清楚，我大哥如今已經有了未婚妻，你們的感情不可能再繼續。”攪拌著咖啡，袁柯低著眼瞼，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死心吧。”

張重己沒有說話，顫著睫毛垂下眸子，視線透過橙色的果汁停留在那杯底隱隱靜置的冰塊上。

兩人的氣氛竟是就這樣沉默下來，一時之間就只有袁柯手中糖勺攪拌咖啡瓷壁碰撞所發出的的刺耳聲響。

半響，張重己終於緩緩開了口，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也好像是確定自己的心意。

“我不會放棄，直到袁大哥親口對我說分手為止，”也許是苦澀亦或是其他的感情所摻雜，他的聲音竟是有幾分疲憊的沙啞，“到那個時候，我會心甘情願地離開他。”

袁柯攪拌的動作一頓，神態若無其事實際上桌下的拳頭卻是隱隱浮現出了青筋。

“你這樣會害了我大哥，”袁柯再次勺起一塊糖塊丟進了咖啡杯裡，指腹摩挲著杯柄眸色陰沉，“他的前途，他的事業，他的感情，都會被你毀得一乾二淨。”

張重己臉色白了白，卻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你能為他生育子女嗎？恩？”

“我……”

“我大哥根本就不喜歡你。”

張重己愣住了，就連說出這句話的袁柯自己也是微微愣住隨即很快反應過來，為隱藏這一絲的不自然，袁柯低頭再次將一塊糖塊丟進咖啡杯裡，佯裝攪拌的樣子。

“袁大哥是喜歡我的。”

張重己閃了閃眸子，半響道出了這麼包含著完全信賴且堅定的句子。

袁柯依舊是低著頭，沉默無語，只有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又是突如其來的一陣沉默，然而這一次張重己卻是隱隱的按捺不住，低著眸子就要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