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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罕佈雷民風純樸,根本沒有人會懷疑這裡,“好人”法僧又怎麼會選擇它呢?今天街上人很多。農夫的集市很繁榮,路邊攤排得滿滿的,品奇和吉利滑稽劇逗得孩子們笑聲四起(吉利正在來回追趕品奇,拿著她的掃帚狠揍這個逆來順受的老可憐)。收割節集市日的佈置正在迅速地進行著。但想到集市,庫斯伯特並沒有太多的喜悅和期待。因為這不是他的集會,因為這不是薊犁的收割節集會?也許……不過這主要是因為他心身俱疲。如果這是成長的代價,他寧肯不要長大。
他騎著馬繼續往城外走去,把大海拋在身後。太陽照耀在他臉上,地上的影子越來越長。他想他很快就會離開偉大之路,穿過鮫坡,回老K酒吧去。正在這時,他看見老朋友錫彌牽著騾子走過來。錫彌垂著頭,耷拉著肩膀,粉紅色的寬邊帽斜戴在頭上,靴子上滿是灰塵。在庫斯伯特看來,他好像是一路從地球的另一端徒步走來的。
“錫彌!”庫斯伯特叫道,滿心以為會看到他愉快的笑容,聽見他傻乎乎又滔滔不絕的嘮叨。“天長夜爽!你好——”
錫彌抬起頭,當寬邊帽的帽簷抬起來時,庫斯伯特啞然了。他在這個年輕人臉上看到了恐懼——慘白的臉頰,失魂落魄的眼睛,顫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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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錫彌願意,他本該在兩小時前就到達德爾伽朵家了,但他像烏龜似的拖著緩慢的步子走,每一步都被他襯衣裡的那封信緊緊拽住。可怕,太可怕了。他甚至不能思考,因為他的心智差不多沒有思考的能力。
庫斯伯特飛身跳下馬,快步走到錫彌身邊。他把手放到年輕人肩頭。“出什麼事了?告訴你的老朋友。他不會嘲笑你的,絕不會。”
“阿瑟·希斯”溫和的嗓音和關切的表情讓錫彌忍不住抽泣起來。他把蕤不讓他對任何人提起此事的嚴厲指示拋到腦後,嗚咽著一口氣講述了從早上以來發生的一切,有兩次庫斯伯特不得不讓他講得慢一些。後來庫斯伯特把他帶到一棵樹下,在樹陰裡坐下來,錫彌才終於把語速放慢。庫斯伯特越聽越不安。講到最後,錫彌從襯衣裡掏出了一個信封。
庫斯伯特開啟封蠟,看了信封裡的東西,瞪大了眼睛。
12
喬納斯興高采烈地從老K酒吧回來時,羅伊·德佩普正在等著他。羅伊向他報告,法僧的先遣人員終於出現了,聽到這裡,喬納斯的興致又高了一截。只是羅伊並沒有像喬納斯期望的那樣高興。他一點也不高興。
“那傢伙到海濱區去了,我猜有人在那兒等著迎接他呢,”德佩普說。“他想立刻見你。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在這裡逗留,想著吃點東西什麼的。我也不會喝酒。因為需要清醒的頭腦來應付這個人。”
“羅伊,今天你的建議還真不少啊。”喬納斯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意味。但當佩蒂端來一小杯威士忌的時候,他退了回去,要了一杯水。喬納斯覺得羅伊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而且臉色極度蒼白。當席伯在鋼琴前坐下,彈出一個音符時,德佩普一驚,一隻手向槍把摸去。很有趣,但也有些令人不安。
“孩子,給我坐下——幹嗎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羅伊搖搖頭,悶悶不樂地說:“我也不知道。”
“那傢伙叫什麼名字?”
“我沒問,他也沒說。不過他給我看了法僧的標記。你知道的。”德佩普壓低了聲音說到。“眼睛。”
喬納斯知道這玩意兒。他討厭那個瞪大了的眼睛。真難以想象法僧發了什麼瘋,竟然選了這個標記。為什麼不是一隻鐵腕?或者交叉的雙劍?或者是一隻鳥?比如,一隻獵鷹——獵鷹不失為一個好標記。可眼睛——
“好吧,”他說著把杯裡的水一飲而盡。至少,喝水比威士忌讓他感覺舒服——他已經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