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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母親的眼裡不也是有著同樣的傷感和憂鬱嗎,就在他看見她和父親的謀士在一起的那一天?馬藤穿著一件開領襯衫,佳碧艾拉·德鄯穿著一件寬身袍子,衣服從一邊的肩膀滑落,整個房間的味道洩露了那個炎熱的早晨他們之間的勾當。
儘管他的心已經很冷酷,可還是馬上閃開了那一幕,那一場景仍令他感到恐懼。他的心再次被蘇珊·德爾伽朵佔據——她那灰色的眼睛和亮澤的長髮。他看見她在笑,下巴上翹,拍著手,託林給她的藍寶石掛墜熠熠生輝。
羅蘭認為自己可以原諒她去做託林的小情人。儘管他被蘇珊深深吸引,但有一件事更令他耿耿於懷,難以原諒,那就是奧利芙·託林憂傷的微笑。她看著蘇珊坐在本來應該屬於她的位置上時臉上浮現出的憂傷。那女孩坐在她的位置上,還在放聲大笑。
他漫步在月光下,這些畫面盤踞在他的腦中。但其實那些想法與他並無關係,他來這裡並不是因為蘇珊·德爾伽朵,也不是因為那個荒謬的、指關節發響的市長和他的村姑妻子……但他心裡就是無法放下這些人,把注意力轉到正事上來。他已經忘了父親的臉,他希望能在月光中再次記起來。
就這樣他來到了月光如洗、沉睡中的高街,從北向南走,心想也許他可以和阿蘭和庫斯伯特稍微喝點東西,然後再擲兩把骰子。就這樣,無巧不成書,他窺見了喬納斯——只要看見那瘦削的身影和垂下來的長長白髮,就能確定是他——站在旅者之家的蝙蝠翼門外,朝裡面偷偷張望。喬納斯的手放在槍把上,身體繃緊,這一幕馬上引起了羅蘭的警覺,讓他忘記了腦中紛繁的思緒。肯定是出什麼事了,而且如果伯特和阿蘭在裡面,那麼麻煩十有八九會涉及到他們。畢竟,他們在城裡算是陌生人,而且,還有可能——很有可能——並非罕佈雷的每個人都像晚宴參加者那麼熱愛聯盟的。或者是喬納斯的朋友們遇到了麻煩。不管怎樣,一定是有什麼麻煩正在醞釀中。
羅蘭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輕輕地走上了百貨店的門廊臺階。那裡雕刻了一排動物(也許是牢牢地釘在門廊的木板上,這樣的話,從對面酒吧出來的醉鬼就沒法邊唱小曲兒邊順手牽羊了)。羅蘭走到最後一個動物雕刻後面——這是一隻熊——他蹲了下來,這樣別人就看不見他的帽簷了。他像雕塑一樣保持靜止不動。他看見喬納斯轉過身,向街對面看過來,然後又向左邊看去,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低沉的叫聲:噢嗚!噢嗚!貓的聲音。就在巷子裡。
喬納斯盯著看了一會,然後就進了旅者之家。羅蘭從熊雕刻後面走了出來,走下臺階,馬上上了大街。他沒有阿蘭的敏銳感應,但有時候他的直覺還是非常靈敏的。這次的直覺告訴他,他得抓緊了。
就在頭頂上,吻月躲到雲彩後面去了。
6
快馬佩蒂還站在那條板凳上,但現在她的酒已經醒了,也不想唱歌了。她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喬納斯控制住了一個男孩,男孩控制了雷諾茲,雷諾茲控制了另外一個男孩(最後這個男孩用鏈子在脖子上套了一個鳥骷髏),而這個男孩控制了羅伊·德佩普。他實際上還讓羅伊放了點血。當喬納斯讓那個健壯的男孩放下架在雷諾茲喉嚨口的小刀時,那男孩拒絕了。
佩蒂想,現在就算讓我死,把我扔到小路盡頭的空地去,我也不在乎了,因為我可算是大飽眼福了。她覺得她應該跳下板凳——雖然槍隨時會響,而且可能會有一場激戰——但有時候你必須要冒個險。
因為有些東西精彩得不容錯過。
7
“我們來這個小城是為了聯盟的公務,”阿蘭說。他一隻手伸到雷諾茲汗溼的頭髮裡;另一隻手仍然穩穩當當地拿著刀架在雷諾茲的脖子上。但力氣不是很大,正好不會割傷面板。“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