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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帝啊。”埃蒂說。
“他告訴我說不能回到宮殿去。要是我去了,天黑之前就會送掉性命。他說,‘不管馬藤做些什麼,你的命運也已經註定好了;不過他發誓要在你長大對他構成威脅之前就把你幹掉。現在看起來,不管你在測試中是贏還是輸,你都必須離開薊犁。但只是暫時的,而且你要去東方,而不是西部。我不會讓你獨自前往,也不會讓你毫無目的地前往。’然後,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補充道:‘還有,我不會讓你拿著學徒的兩把破槍走的。’”
“目的地是哪兒?”傑克問道。顯然他被故事深深吸引了;他的眼睛跟奧伊的差不多閃亮。“和誰一起去的呢?”
“那是你們現在就要好好聽的故事了,”羅蘭說,“由你們來對我的行為作出評價。”
他發出一聲嘆息——一個男人在思索棘手的工作時發出的深深嘆息——接著他把新的木頭扔進火堆裡。火焰往上直冒,把影子往後稍稍拽了一點,他開始講了。那整個怪異的晚上,他一直在講,直到太陽從東方升起,給前方的玻璃城堡染上新一天的明亮色彩而城堡也顯露出本身的詭異綠色時,羅蘭才講完蘇珊·德爾伽朵的故事。
第二卷 蘇珊
第一章 吻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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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完美的銀盤——吻月,滿土的時候人們是這樣稱呼它的——懸掛在起伏的山巒上,山巒在罕佈雷以東五英里,愛波特大峽谷以南十英里。夏天即將過去,但太陽落山兩小時以後山腳下還是悶熱無比;然而在庫斯山的頂上,陣陣微風裹挾著寒氣,人們覺得好像收割季節已經來臨了。住在山頂的女人除了一條蛇和一隻畸形的老貓以外就沒什麼人作伴了,所以這個夜晚顯得尤其漫長。
這沒關係;親愛的,沒有關係。只要很忙,就會開心。的確如此。
她坐在茅屋大房間的窗邊(此外只有一間房,一間只比壁櫥大一點點的臥室),一直等到來訪者的馬蹄聲漸漸遠去。姆斯提,一隻六腳貓,趴在她肩膀上。月光瀉滿她的大腿。
三匹馬,帶著三個人離開了。他們自稱是靈柩獵手。
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男人很滑稽,是的,但最有趣的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滑稽。男人,用華而不實的名字稱呼自己。男人,總是誇耀自己的肌肉、酒量和飯量;而且永遠都對自己的效能力無比自豪。是的,即使他們的精子孕育出的孩子呆傻畸形,只配扔到離家最近的井裡,他們仍然死性不改。哦,但那不是他們的錯,對不對,親愛的?不,總是女人的錯——她的子宮,她的毛病。男人都是懦夫。那個上了年紀的跛子倒還像有點勇氣的樣子——他瞪著明亮的,過分好奇的眼睛看著她——但他眼神裡沒有任何能讓她害怕的東西。
男人!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怕他們。難道上帝締造男人的時候不是把他們最脆弱的部位放在體外了麼,就像一段放錯位置的腸子?在那個部位給他們一腳,他們就會像蝸牛一樣蜷縮起來。在那個部位愛撫他們,他們的大腦就會化成一攤水。要是有誰懷疑第二條,就看看她今晚剩下的那點事情好了,那點還沒做的事情。託林!罕佈雷的市長!領地的守衛者!沒什麼比一個老傻瓜更傻的了!但是那些想法對她一點作用都沒有,也對男人們沒有一點損害,至少現在沒有;這三個自稱是靈柩獵手的男人給她帶來了一個大大的驚喜,她要好好看看;嗨,她可要看個仔細。
跛子喬納斯堅持要她把這樣東西放到別處——有人告訴他,她有個地方專門放這些東西,並不是他想去這個地方看看,上帝作證,他可不想看這個女人的任何秘密處所(聽到這個俏皮話,德佩普和雷諾茲放聲大笑)——所以她也這樣做了,但現在他們的馬蹄聲已經被風聲吞噬了。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哈特·託林已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