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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道理人人都懂,可能做到的又有幾何?她並非聖人,卻極其厭惡這樣的自己。
天黑之前,甘恬回了家。客廳坐著一尊佛,她目不斜視地走過玄關,走過客廳,朝臥室踱去。
顧君齊蹺著二郎腿斜靠在懶人沙發上,像貴婦人似的一下一下撫摸著懷中的貝貝杏色捲曲的毛髮,慢悠悠地開腔:“女朋友,我餓了。”
甘恬咬緊牙關不吱聲,走進了臥室。
顧君齊抱著貝貝緩緩跟了進來:“為什麼不說話?”
“你自己說的,”甘恬模仿著他冷冰冰的語氣,“‘別跟我說話’。”
“隨口說的。”顧君齊歪倒在窄小的單人床上。
“隨口?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說一些傷害別人的話,然後馬後炮地解釋為‘無心的話’、‘隨口說的’?”甘恬用白色枕頭惡狠狠地捶打著顧君齊的小腿,“起來!別躺在我的床上!”
顧君齊抬眸瞟了她一眼,長臂一揮,將甘恬拽倒在床。
他覷著女人光速變紅的臉,唇角泛開一朵笑花:“我以後會注意,行了吧?”
說話間,顧君齊挪動腦袋湊近了一點,他枕著手臂垂眼看她,兩人間的距離只有幾厘米。甘恬盯著他濃密烏黑的睫毛,盯著他深邃似海的眼睛,盯著他筆直高挺的鼻樑,臉可恥地火燒火燎起來。
她想起身,雙腿卻被他的右腿壓住,彷彿有一顆大樹被連根拔起壓倒在她的身上,沉得她無法動彈。
甘恬本能地想捂住臉,顧君齊迅速抓住她併攏在一起的兩隻手架在她的頭頂上,瘦稜稜的手腕握在手中,手感如同蘆柴棒。
太瘦了,他想。
手腳被制伏,這樣的姿勢令甘恬覺得難堪且屈辱,她感到羞恥,心底卻又意外地生出一種奇妙怪異的感覺。難道她有受虐傾向?不不,甘恬用力地咬了下嘴唇。
她竭力穩住凌亂的氣息,咬字清晰地說:“顧君齊,這樣很難受,請你鬆手。”
顧君齊凝視她半晌,鬆開手,坐起身來嘀咕了一句:“我是真的餓了。”
“巨嬰嗎?餓了找媽去!”甘恬揉著痠麻的大腿,這人真是一尊鐵打銅鑄的佛。
“秦憶佳可不會做飯,我家基本都是我爸下廚,難吃得要命。”顧君齊掉身抱住甘恬,恐嚇道,“不答應給我弄吃的,我就不放開你。”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頸項,甘恬銳聲啐了句:“哈巴狗。”頓了頓,“你不會叫外賣?”
“吃膩了。”
甘恬擰著眉摔開顧君齊的手臂,趿拉著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廚房,冰箱裡乾淨得連一根菜葉都沒有。
“沒吃的。”她關上冰箱門,對隨後進來的顧君齊說,“你吃空氣吧。”
“我們出去吃?”顧君齊撓撓後腦勺,從休閒褲的口袋裡摸出手機,“早上收到一條簡訊,說是城西有家飯館新開張。”
甘恬指了指雙眼:“天黑了,我看不見。”
顧君齊笑著俯下身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我看得見就行。”
飯館的地理位置不算太遠,且錯開了學生放學、上班族下班的時間,車程並不堵。
沙啞的女低音爵士樂流淌在車內,燈光幽藍,氛圍浪漫到了極點,偏偏顧君齊不時嘟囔一句“餓死了”。
“你閉嘴!”甘恬剜了他一眼,“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好嗎。”
顧君齊視線掠過十字路口旁的電線杆上的電子眼,扭頭對她說:“我如果現在吻你會被監控拍到吧。”
甘恬嚇得連忙往右靠,幾縷頭髮“唰唰”地甩在玻璃上:“你正經點。”
一根手指飛快地貼在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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