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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病春臉上似笑非笑,不理會鄭樊的低頭,這才繼續說道:「五皇子養在明貴妃膝下,名正言順,當日送傘可見天性純善,這對你我都算好事。」
明笙臉上神色明顯好看起來,更奇怪的是,此話一出,內閣五人皆未有異色。
只有封齋突然坐直身子,眼眸微微眯起,咬牙看著其餘人。
「可他母妃乃是南國人,而且我聽聞五皇子大字不識一個。」安憫冉聲入洪鐘地反駁道。
「千字文已學了一半。」謝病春冷不丁開口。
安憫冉一瞬間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可畢竟年幼。」戴和平開口猶豫說道。
「幼帝登基,數不盡數。」
鄭氏父子對視一眼,明笙一反平日溫和之態,步步緊逼:「話是如此,五皇子讀書便是耽誤不得了。」
一直半垂眸的謝病春終於抬眸,漆黑的目光倒映著內閣五人身後一排排晃亮的燭火,銳利眉眼在亮堂燭火下穩然不動,只有嘴角微微有些笑意。
「自然。」
他轉著手中的銀戒,雖然坐在原地不動,卻又頗有高高在上的架勢,冷淡說道:「此事還需內閣多多費心。」
話音剛落,一直喜怒不動於色的鄭樊也楞了一下,抬頭打量著謝病春。
明笙更是臉上錯愕半分,緊接著閃過大喜之色。
謝病春此話,竟是不打算插手萬歲侍讀之事。
「我不同意!」就在此時封齋拍案而起。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說什麼請燕王入京,什麼內閣內鬥,兜兜轉轉,原來目的就是謝延的帝師。
他們,分明就是早就心屬謝延!
他們,明明之前還如此看重譽王殿下!
好一群見風使舵的人。
「立長不可廢。」他咬牙強調著。
安憫冉立馬懟道,意有所指:「怎麼,司禮監如今謝掌印說話不算數了。」
謝病春不動如山,甚至沒有多餘的視線給說話的兩人。
楊寶見狀,立馬伸手去勾封齋的手,示意他冷靜。
摸著大金元寶的湯擁金不安地轉了轉眼珠。
原本一直閉眼小憩,不理世事的黃行忠這才緩緩睜眼,眼底哪有半分睏倦,被肥肉擠著的眼睛,依舊可見清亮光芒。
「自然是掌印說的算,此事便是我們司禮監統一意見。」
他在司禮監一眾沉默中,笑眯眯地讓此事塵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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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明德帝便要入帝陵,原本一起跪祭的後宮妃嬪早已被提早扭送到庵堂,偌大的內宮只剩下明沉舟一個后妃。
她跪滿了時辰這才起身離開,在門口候著的桃色立馬為她披上大氅。
「五殿下早就回去了。」她小聲說道,「內閣那邊傳話想要小殿下去探望譽王殿下,掌印並未拒絕,英景便跟著小殿下出宮了,已經一個時辰了,說是天黑前回來。」
明沉舟皺眉,攏了攏披風,後接過暖爐暖手,片刻後才說道:「新帝未立,帝師未定,內閣倒是先忍不住了擺師威了。」
桃色不敢出聲。
「罷了,譽王重傷難愈,身為弟弟按理也該去看看,讓謝延順道再去晟王府中祭拜,都是兄長不能厚此薄彼。」
桃色點頭應下。
「娘娘,太后有請。」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攔在她面前,恭聲說道。
兩人還未出乾坤殿,明沉舟轉了一下手中的暖爐,抬眸便看到不遠處水榭中坐著的人。
冬霧濛濛,連著亭中坐著的人都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形容優雅的輪廓。
她腳步一頓,面色無異,轉而朝著水榭方向走去。
太后此刻召見,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