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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什麼大善大義之人，可也做不到大奸大惡。

罷了罷了，就讓她一個人來承受這一切吧，就算她積德了，若上天憐憫，下一輩子，請讓她活得順遂平安，再不要承受這些痛苦和折磨。

蘅芷沉默了，一言不發。

往後不論老太監用什麼手段和酷刑，她都一言不發。

就像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聽之任之，痛到無法忍受的時候，慘叫幾聲，過後，就還是那樣軟綿綿的，不發一言。

老太監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犯人，還是個嬌弱的女子，骨頭英德連他都忍不住在心裡顫抖。

究竟是什麼力量，讓她這般義無反顧？

出於對太子的愛？還是出於她所謂的原則和信念？

&ldo;公公，人又昏過去了，還要弄醒她嗎？&rdo;負責行刑的太監詢問道。

老太監嘆息一聲，道：&ldo;今日就到此為止吧，可不能把人弄死了！&rdo;

&ldo;是！&rdo;兩個太監收拾了一下刑具，然後將蘅芷鬆綁，又丟入了牢房裡。

老太監透過牢房門上的那個洞孔，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蘅芷。

&ldo;吳公公，太子妃交代了嗎？&rdo;

從走道里走出另外一個老太監，和吳公公年紀看起來差不多，笑得滿臉都是褶子。

吳公公回頭瞪了他一眼，道：&ldo;是蔡公公啊，這件事與你什麼幹係，你也來過問？&rdo;

&ldo;這不是隨便問一問嘛，本來這案子可是要交給咱家的，吳公公搶了先，若什麼都問不出來，不知該如何向陛下交代？&rdo;蔡公公冷嘲熱諷道。

吳公公哼了一聲，道：&ldo;這不過是第一天，還有兩日，咱家不信她不開口！&rdo;

&ldo;吳公公在審訊的時候，咱家就在外面，可是見證了全過程，這太子妃不簡單啊，我看吳公公你是束手無策了，不如還是交給咱家吧？&rdo;蔡公公道。

吳公公很生氣，覺得自己被鄙視了，道：&ldo;不牢你費心，咱家明日就叫她開口，絕不辜負陛下的信任！&rdo;

&ldo;行，吳公公若真有本事，那咱家就靜候佳音了，可別把人弄死了，陛下說過，太子妃不能死！&rdo;

蔡公公陰陽怪氣地道。

吳公公憤憤道：&ldo;不用你提醒，咱家自有分寸，咱家掌管慎刑司幾十年，什麼犯人沒見過，就沒人能在咱家這裡熬住的！&rdo;

蔡公公掩嘴一笑，聲音也同樣尖細刺耳，道：&ldo;咯咯咯……吳公公，這夜路走多了，總能碰到鬼，世上的人千萬種，難保就沒有一兩個無所畏懼，軟硬不吃的主兒！&rdo;

說完，蔡公公也往牢門裡看了一眼，便走了。

吳公公惡狠狠地盯著蔡公公的背影，他們倆是老對頭了，都負責掌管慎刑司的刑獄。

兩人明爭暗鬥這麼多年，誰也沒有把誰壓下去過，太子妃這個案子，是一個機會。

只要他能成功拿到蘅芷的口供，就等於立下了大功，往後看那蔡全還敢對他不敬。

吳公公發誓，明天一定要讓蘅芷開口。

東宮，天一閣書房。

宋君戍坐在案前，手裡捧著一本書，卻遲遲沒有翻頁。

陸離回稟了今日慎刑司的情況之後，他就一直無法集中精神去看書上的字。

似乎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見，卻根本無法讀懂意思。

&ldo;殿下……&rdo;陸離喚了一聲，他也發現了宋君戍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