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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出口的時候。張晉整個人愣住了。
事實上,他並沒有殺韋玄貞,而是讓親信將韋玄貞綁縛起來,送回萬年。萬年畢竟是韋家的老宅,韋玄貞現在雖是一心求死,可是回到了老家,固然會有族人看管,不怕尋什麼短見。
只不過這件事極為隱秘,便是其他的將軍都不知情,否則誰能保證,這些人會不會起什麼心思,從而截殺,藉此去邀功請賞呢。
可問題就在於,秦少游是如何得知?
張晉突然感到了一陣恐懼,既是因為這秦少游彷彿妖孽,如此隱秘的事居然他一個在函谷關外的人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雖來請降,可畢竟放走了韋玄貞,韋玄貞乃是韋氏的父親,又不肯投降,私放就是大罪,何況自己和韋家本就是親戚,若是追究,只怕……
張晉不敢怠慢,對自己的岳父,他痛下不了殺心,可是螻蟻尚且偷生,現在一切都被人看破,他哪裡還坐得住,於是連忙起身,從新拜倒在地:“下官萬死之罪,私縱了韋……韋賊,實在該死,懇請殿下懲處。”
本來其他的將軍,聽到秦少游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可是看現在張晉的反應,卻是一下子全部都明白了,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禁嘖嘖稱奇,這秦少游,是如何得知的呢?那麼繼續往深裡想,張晉私縱韋玄貞這樣隱秘魏王殿下都瞭若指掌,那麼自己在函谷關裡……
下一刻,所有人看秦少游的目光,已經大大不同了。
他們更多的帶著一種敬畏,一個個連呼吸都小心了一些。
秦少游看了跪地的張晉一眼,卻是笑了:“張都督,你不必如此,韋侍中,本王和他也算是有幾面之緣,當初在洛陽時,也是相識的,他年紀老邁,固然有從賊之心,可若本王換了是你,只怕也不忍加害,更何況你還是他的女婿,人……都有惻隱之心,韋侍中固然有可恨之處,卻也未必就是萬死之罪,各為其主罷了,從前的時候,大家是漢賊不兩立,可是現在,卻是不同了啊,而如今,天下即將大定,這個時候,再多加殺戮,不過是彼此之間相互仇視罷了,本王此番入關,是要效劉邦,而非學霸王,韋侍中既是去了萬年縣,那也很好,以後有機會,本王再見他吧。”
張晉楞了一下,他想不到秦少游如此的寬宏大量。
這顯然有點兒反常,按理來說,秦少游這個人,從前一直是睚眥必報的,前幾年的時候,哪一個得罪過他的人會有什麼好下場,怎麼到了現在,反而卻是性情大變了?
張晉不明白,而事實上,這個世界也只有秦少游一個人明白其中的端倪,說穿了,自己的一切處事原則,都來自於自身的實力罷了。
當自己實力弱小的時候,為了震懾住自己的敵人,那麼任何人想要染指自己的利益,都必須行事果決,即便一言不合,可是為了讓人對你生出忌憚之心,也需要進行最瘋狂的報復,唯有如此,自己的對手們,在玩弄任何陰謀詭計之前,都免不得要三思而後行。
睚眥必報,某種程度就是保護自己。只有告訴別人,我瘋起來連自己都怕,起初弱小的秦少游,方能在萬般艱難的環境之下,佔據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如今,當秦少游已有了壓倒性的優勢,原來的那些對手,已經成為了螻蟻一般,對付這些人,就實在沒有睚眥必報的必要了。與其對他們大加屠戮,不如選擇去寬恕,去諒解,只有這樣,敵人們才會被瓦解掉鬥志,才會在道義上失去更多的支援,才會結束這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局面。
現在的秦少游,已經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他有足夠的力量。甚至是將整個關中統統夷為平地,可是這又何必呢?自己不是來砸掉一切,入關,只是想做關中的主人。一個主人家,會將自己的家砸爛嗎?
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