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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眸色猙獰,眼底一片猩紅,額頭的青筋都凸起了。
再反觀太后,則是面色紅潤,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滿意的/情/事之後的嬌態,宛若重歸韶華。
內殿是濃鬱的石楠花的氣息。
太后慵懶的往前邁了一步,噗嗤笑了一聲:「呵呵,當真奇怪,霍北元,你在氣什麼?當年你將哀家棄若敝屣,根本不顧及哀家那時剛要生產。你非但不顧哀家,你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顧,可見哀家在你心裡什麼都不是!」
一言至此,太后對身後的兩名男寵招了招手,讓他二人上前攙扶,然後又衝著太上皇展顏一笑:「霍北元,原來左擁右抱的滋味是這等美妙啊,難怪你當初廢棄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納了一個又一個入宮。你可知道,彼時你寵/幸後宮那些嬪妃時,哀家是何心情?」
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自古以來,誰又能懂舊人的苦?!
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如今的太后比誰都清楚。
太上皇喉結滾動,那張曾經還算俊美的臉,而今在太后看來,當真不忍直視。
她不明白,她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對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男子情根深種了?
好笑……
好笑啊!
太后的身子有些乏了,她到底剛從冷宮搬出來沒幾日,還需得好生調理身子:「來人!自今日起,哀家也要搬來重陽宮,與太上皇同住。」
重陽宮的主殿,當然是要讓出來給太后居住,另外太后的男寵必然也要入住。
而太上皇與他的嬪妃們只能另居偏殿。
太上皇知道,他若是不死,太后就會一直懲罰他:「你、你好毒啊!」
這話無疑讓太后笑了,她一手捂唇,仰面哈哈大笑:「哈哈哈……霍北元,你真是要笑死哀家了。要論起毒,哀家豈能比得上你呢。哀家還需得多多努力,才能毒得過你。」
太上皇氣得一口氣堵在了嗓門,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承明殿,紫檀香浮浮沉沉,平添了一股超脫凡塵的韻味。
陸達躬身上前,行至御前,道:「皇上,太后從長壽宮搬去重陽宮了,太后她還命人過來傳話,說太上皇統共有過多少嬪妃,她就要養多少男寵。」
氣氛威壓,沈宜姝抱著帝王起居錄,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站在角落,低垂著腦袋,假裝沒有聽見內殿的一切動靜。
她沒聽見……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選擇性耳鳴了……
內殿沒有任何動靜,靜到就連沙漏的細細索索聲也能聽見。
死寂一般的安靜。
沈宜姝感覺不太妙。
又過了片刻,暴君的聲音才無波無痕的響起:「允了。」
沈宜姝:「……」暴君好生孝順,竟允許太后養男寵,不知太上皇此刻作何感想?
此時,霍昱又道:「重陽宮裡裡外外都封起來,裡面發生的事,一個字也不得洩露出去,違令者殺。」
陸達明白了帝王的意思,這便應下:「是,皇上。」
刺激了!沈宜姝腦子裡的小人兒正在看好戲,已控制不住自己浮想聯翩。
她低垂著小腦袋,宛若是塊石雕,完全看不出動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已經編出了一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戲。
直到,她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雙白底繡金色龍爪的皂靴,沈宜姝小心肝一顫,繼續保持低垂腦袋,一動也不動的姿勢。
這個時候,選擇性眼瞎才是上策。
然而,事與願違。
事實證明,有時候越不想發生什麼,就越是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