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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閉了閉眼,置於雙膝的大掌緊握成拳,他使勁晃了晃頭,再度睜開眼時,眼底浮現狠厲。
他勾唇一笑,神色邪魅:「呵呵……朕才是這天下的主人!所有虧欠朕的人,都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翌日一早,晨光微寒。
沈宜姝是被尖叫聲驚醒的。
她驚坐起,就看見沈宜姍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臉驚悚:「三妹妹,不久之前胡家小姐試圖跟著水車逃出去,誰知被抓到了,叫人打斷了腿呢!人被抬走了,渾身都是血!胡家當初針對過皇上的母族,皇上是要對胡家下手了!咱們兩也日子不多了……」
說著,沈宜姍仰面痛哭了起來:「嗚嗚嗚……我才十六啊,我不想死。」
沈宜姝揉揉眼,頓時睏意全消,自從新帝帶兵攻入京城造反登基,她就一直處於擔驚受怕之中。
沈宜姝喃喃道:「二姐姐,看來逃跑是行不通的。」會被打斷腿!
不逃走,也不爭寵,就孤寡一人老死宮中行麼?
這時,芙蓉殿來了幾名宮人,就連御前立侍也來了。
「諸位貴女,且準備一二,一會隨咱家去御花園,皇上要選秀了。」立侍三分陰柔的話音剛落,沈宜姝的小身板抖了抖。
按理說,相府也算是新帝的仇敵,她與二姐姐接下來的日子凶多吉少了。
整理儀容期間,沈宜姝對著銅鏡,暗暗嘟囔:千萬不要被選中、千萬不要被選中……
腰身一痛,沈宜姝被人從身後重重撞了一下,然後就聽見曹夢宣諷刺挖苦的聲音傳來:「沈三,你又何必在這裡垂死掙扎,你們相府當年那般囂張,你的大堂姐還退了與皇上的婚事,現如今你們沈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你是京城第一美人又如何?皇上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
沈宜姍看不過去:「曹小姐好大的口氣,皇上不正眼看我三妹妹,難道還會看你?!你也不照照鏡子!」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沈宜姝拉住了沈宜姍:「二姐姐,算了。曹大小姐說的沒錯,皇上不會正眼看咱們,一會咱們就站在最後邊。」
沈宜姍猛然醒悟。她們姐妹兩又不想爭寵,何必與旁人計較呢。
曹夢宣冷哼了一聲,她特意打扮過,還用香料,所到之處,香氣撲鼻。
沈宜姝未施粉黛,只簡單的梳了一個垂雲髻,插/了一隻素色玉簪,打扮的甚是清寡,只不過身上的撒花煙羅衫實在不合身,把少女的身段勾勒得過分引人遐想。
不多時,芙蓉殿內的貴女們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又自覺站成隊伍,往御花園的方向走。
沈宜姝留意到,這些貴女當中,有人歡喜有人愁,見此景,她大抵可以知道,哪些家族是新帝的陣營,哪些又不是。
而她與二姐姐就慘了,因為相府曾經對新帝落井下石過……
沒有人會輕易放過傷害過自己的人,何況……是一國帝王呢。
沈宜姝的心情無疑是低落的,她垂著腦袋,只盯著自己的繡花鞋,跟在前面一個貴女身後,老老實實來到了御花園,至始至終都不曾抬頭。
春寒料峭,冷得她直哆嗦。
四周鴉雀無聲,直到一名宮人遞了一顆大冬棗過來。
沈宜姝接過了大冬棗,不明其意,心中不安。
須臾,便有太監的聲音傳來:「皇上有旨,命諸位貴女將手中冬棗置於頭心,皇上用箭射中了誰,誰就能留牌。」
沈宜姝驚愕的抬起頭來,就看見前面不遠處的龍椅旁,一個穿著玄色龍袍的年輕男子,雙眼用了一條紅色絲帶矇住,手裡正把玩著/弓/箭,唇角笑意邪魅。
沈宜姝:「……」是他?!
她昨晚所見之人根本不是什麼琴師,竟然就是暴君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