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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觀望臺之上,一身著玄色衣袍,身段頎長挺拔的男子,眯了眯眼,看似不經意問了一句:「那是什麼人?」
他身側的男子道:「皇上,那兩名女子應該是世家送進宮的,這幾天加起來,前前後後都送了五六十號人過來了,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玄色衣袍男子冷冷呵笑了一聲:「剁了,餵鱷魚。」
「……是,皇上。」
玄色衣袍的男子再度望向了宮道上那纖細的身影,突然之間其中一女子似乎被她自己給絆倒了,又柔柔弱弱地爬了起來。
男子又輕笑一聲,手指伸入袖中,習慣性地摸了摸系在手腕上的鵝黃色絲絛:「呵呵……弱不禁風。且再等等,等養肥了再剁碎餵魚。」
「啊切——」
沈宜姝方才實在腿軟,她打了一個噴嚏,又堅強的站直了身子,繼續往前走。
走了許久,才到了後宮。
現如今,太上皇與生育過子嗣的太妃們搬去了重陽殿。其他嬪妃皆被趕出了宮外,去了庵堂安置。
整個後宮只有一位皇太后,世家大臣們送入宮的貴女皆無名分,統統被塞入芙蓉殿,五十多名貴女,烏泱泱的一大片。白日裡都還好,一到了晚上就只能擠在芙蓉殿的幾間屋子裡睡覺。
沈宜姝姐妹兩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貴女圈子裡沒有真正的友誼,平日裡明爭暗鬥,拉幫結派,搞孤立設團體。然而,一旦入了宮,到了這芙蓉殿,貴女們看誰都像患難姐妹。
貴女們的處境都不太好,有些受驚過度,都入宮幾日了還沒緩過神來,說話都打哆嗦。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新帝不召見她們,也不許名分,可宮裡的伙食是極好的,再挑食的貴女也必須每頓兩碗飯,這是芙蓉殿的硬性規矩。
本朝以瘦為美,沈宜姝素來注重身段,今日晌午是第一次一頓吃兩碗飯。除卻米飯之外,還外加兩根大雞腿,把沈宜姝給吃撐了。但面對強權,她又不敢不吃。
白日裡尚且好應付,看見芙蓉殿這麼多貴女,沈宜姝稍微沒那麼恐慌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也能有個伴。
可一到夜幕降臨,數人擠在一間屋子的壓迫感,沈宜姝無所適從。
芙蓉殿一共五間屋子,平均下來,每間屋子還得擠十名左右貴女,洗漱多有不便。縱使大家都是金枝玉葉,幾天不沐浴,擠在一塊也是滋味尷尬……
第一次遠離家中,沈宜姝終是沒熬住,一個人從芙蓉殿走了出來。外面竟然就連一個守夜的宮人都無。她根本不明白,為何新帝要將她們這些人圈養在此處,宛若是圈養牲口。
她身上的撒花煙羅衫甚是/薄/透,下意識的雙臂抱/緊了自己,夜風吹濕了她的眼。她想找個有水的地方洗漱。就算是要死,也得做個乾乾淨淨的美麗女鬼。
不多時,沈宜姝看見了一座池塘,與此同時,還瞧見一白色衣袍的年輕男子負手而立,站在池邊。
這畫面有些眼熟……
第四章 初見暴君
月華如練,池邊冷風瑟瑟。
男子一襲白衣勝雪,黑髮只用了一根玉扣固定,風拂起他身後長發,高大頎長的身影宛若凌駕於紅塵之上,如謫仙來這塵世暫走一遭。
沈宜姝愣了愣,竟是看呆了。
白袍男子一回頭時,她猛然驚覺,這裡是後宮,豈會有外男?
新帝前幾日才領兵從邊陲殺回來,想來宮廷還未整頓好也是理所當然。
沈宜姝為了避嫌,轉身要走。
白衣男子叫住了她:「姑娘,請留步。」
這嗓音要如何形容呢?
磁性、低沉,醇厚如陳年老釀,又如清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