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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凌琛的目光燙到似的,阮銀刷的收回那隻手,怒目而視:「沒帶你過來幹嘛?」
「今天出門談生意。」凌琛神色淡然,垂下眼皮,將目光放在阮銀的身上,他說道,「沒法帶。」
「你如果想要的話,就跟我去酒店取一趟。」
阮銀沒說話。
她今天將凌琛約到公園見面,本意是拿完東西就走,然後像從前那樣,再也不見。
就像浩瀚宇宙中兩顆擁有自己軌道的小行星,在進行短暫交匯後,走在各自的軌道上,漸行漸遠,下次遇見可能就是五六十年後。
偶然相逢,擦肩而過。
在阮銀思索的這個時間裡,凌琛垂頭,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
凌琛的視線很輕很輕,如同一片飄悠悠的羽毛,從半空飄落,粘在她的衣擺上,毫不起眼,沒有重量,如果不細心觀察的話,甚至都沒有辦法察覺。
四年前的阮銀,因為高考胖,體重上升了足足十斤,長了一身的軟肉,整個人軟軟和和的,臉頰肉嘟嘟的十分喜慶,像眉心點了紅痣的發麵娃娃。
而現在,萌萌的包子臉消失了,一張白嫩的巴掌臉掩藏在黑色的頭髮裡,俏生生的,瘦了很多,唇色也變得淺淡。
從她那天發在朋友圈的掛水照片看,手腕細瘦,估計身上也沒多少肉,只是被肥厚的棉衣掩蓋,才顯得沒那麼纖細。
凌琛眼皮跳了跳。
小混蛋。
一聲不吭跑出來,結果把自己養的這麼瘦。
阮銀似有所覺地抬頭,就對上凌琛那雙深邃的眼睛。
他的眼睛堅定而平和,略帶疑惑地看向阮銀,「怎麼?」
「走吧,去你的酒店拿東西。」阮銀緊了緊背上的琴包,向她來時的方向走去。
以阮銀和凌琛抗爭多年的經驗來看,在和他的交鋒中,要堅決掌握主動權,把握事態發展,不然,一旦主動權落到凌琛手裡,就是她失敗的開始。
「等等。」凌琛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
「怎麼?」阮銀猛然回頭,全身都戒備起來,她皺皺眉滿臉懷疑,「你又搞什麼麼蛾子?」
凌琛神色不變,對著另一個方向偏頭,「走這邊。」
說罷,他揣著兜,率先走在前面帶路。
將阮銀剛剛積攢的主動權剝奪的一乾二淨。
阮銀背著身後愈發沉重的小提琴,沉著臉,小牛犢一樣,怒氣沖沖跟上凌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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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外面。
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商務車正停在路邊,凌琛走在阮銀的前面,向那輛汽車走去,伸手拉開車門。
這時,阮銀才將目光聚焦在凌琛的手上,他的左手帶著一隻露出五隻的黑色皮革手套,將車門拉開後,便垂下。而另一隻胳膊則搭在車門上,手上空蕩蕩的,沒有戴手套,修長白皙的五指暴露在空氣中,正隨意曲折。
他身姿板正,但是這搭車門的動作,卻像極了阮銀記憶中,那個懶洋洋回頭要筆的少年。
這讓阮銀一陣恍惚。
凌琛看向不遠處停住腳步的阮銀,偏偏頭示意她,「上車。」
記憶再次重合。
騎著單車的少年一個剎車停在面前,他垂下頭,看向氣喘吁吁的阮銀,也是同樣偏頭的姿態,「快上車。」
凌琛習慣了阮銀的慢半拍,看她站在原地不動,便靜靜地等著她過來。
後知後覺的,阮銀垂下頭鑽進車裡。
腦海中,凌琛的黑色手套一閃而過。
他今天穿的是深色系的正裝,而那隻手套是寬鬆的皮革材質,手套全黑,只露出白而修長的指尖。
此時天氣稍暖,根本沒有冷到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