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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徑震木國皇城,偌大的城池灰塵瀰漫,血腥味刺鼻,房舍和街道一片瘡痍,壓死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弱兒趴在廢墟哭爹喊娘,老嫗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婦女們呼兒喚夫奔走趔趄,絆倒在地磕破腦袋也沒有閒空擦一下,這還只是少數存活的人,那些身死的人們死不瞑目死狀慘烈,身體殘缺斷肢少腿,顯然是被無比巨大的力道瞬間撞死。
皇宮凌亂,宮牆坍塌,不管是身份卑微的宮人,還是高居正殿的貴人,亦或是國主皇子,都在這天降的災禍下或死或傷,苟活的沒有一個能夠升起逃跑的念頭,似乎篤定了沒有一線生機,自救,救人,心頭只有一個念想,末世來臨了,不要留下我自己活著!
死亡的陰影籠罩震木國!
沈行風雙手握的死緊,雙目如黑暗的絕淵,淡淡掃過地面上的每一處,掌心的指甲深陷肉中,說明的她的心境是何等的憤怒,看的多,恨的多。
藍家青森城近在咫尺,沈行風飄身落下,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哪裡還有往日那個巍峨氣派的城堡?分明是一座活生生的人間煉獄!
血液化成溪泉流溢各處,殘臂斷肢拋灑的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人的,精英大部分已經前去兌金國,剩下的無一倖免全部身首異處,一路走來,滿目全是刺眼的猩紅,冬日的寒冷也抵不過這裡的心冷,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極致冤枉!
萬戶蕭疏鬼唱歌!
沈行風眸中深沉一片,進得內城,終於對上那道挺拔矯健的身影。
男子冷冷地站在當初藍蒼鐸大壽時的大校武場上,一襲黑袍迎風搖曳,一頭墨髮黑亮的堪比魔鬼,容貌端正宛若刀削,狹長的眸子比藍蒼鐸的鷹目還要犀利,比藍鴻逸的鳳眸還要漂亮,比秦松雪的憂鬱還要濃厚,比雲慕的古井不波還要沉凝,靜靜地望著沈行風,似乎一眼看到她的內心,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無法匿形,畢露無疑。
“秦法。”一字一頓從兩片粉唇中漾出,突地颳起一股大風,吹散在空氣中,悠悠盪盪,宛若喚魂。
“你來了。”秦法的聲音醇厚好聽,好似窖藏了千年的美酒。
“都是你乾的。”沈行風沉靜地說道,不是問句,是肯定。
“給明耀……哦不,藍鴻逸一點回報!本以為傳聞失真,沒想到你真的對他有情意。”秦法盯著沈行風說道,話中沒有波瀾起伏,聽不出情感為何。
“你瘋了。”沈行風冷凝著他,淡淡地說出這三個字,是的,他瘋了,他心中猶記得千年前的糾葛,毀了明耀毀了文遠,同時也毀了他自己,卻不知悔改情仇深重,此番再度重演悲劇,不是瘋了是什麼?
“本尊只是想提醒你,文遠,不管千年前還是千年後,你都不能選擇我以外的男人,否則,舉國上下的生靈塗炭就是本尊給你的禮物。”秦法依舊口風平淡,說的似乎家長裡短的小事。
沈行風嗤笑一聲,不屑道:“秦法,你也太拿自個當回事了,莫說我不是文遠,就算我是文遠,我也不會選擇一個只會霸道佔有巧取豪奪的男人,你,不是文遠的那盤菜,更不是我沈行風的!”
秦法定定地盯著她,沒有露出絲毫怒氣,只是隨意地抬了抬手,對著校武場前方的房屋轟出一記掌風,“嘭!”屋倒塵飛,幾十個人影轟炸出來,抽搐著吐出大口大口的濃血,命不久矣。
“藍老家主!”沈行風側眸一看,縱身飛起,將其中一個枯槁的身影接住。
“神……神子,滅神侍院!滅……神侍院!老夫不行了……不要血祭再屠殺我的子孫!求……求你!”藍蒼鐸渾濁的鷹目一見到她,猛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一邊嘔血一邊瞪圓了眼睛留下臨終遺言。
“定不負所望!”沈行風眸中溼潤,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她對這位老家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