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女黃辛》(第1/3 頁)
紅日懸空,天地似窯風似鼓,熱浪滾滾影飄搖。
八月下旬,康國東部,無名之地,林中百帳立無人於中,帳外樹陰下卻躺著一地。
風躺於草蓆上的呂梁上身赤裸,下身一條寬鬆短褲,風吹熱浪來,眼皮未睜先撓肚皮,輕撓幾下才瞎開眼坐立而起,細觀可見其雙眼血紅遍佈。
呂梁打著哈欠斜頭左看,席在李連在睡得正香口水橫流,右觀席在張揚卻已無蹤。微微一嘆,呂梁環照四周,只見躺地無數並無幾人已起。
“李連醒醒。”
李連眼一睜便本能的抹口水,動作進行到一半才記起尷尬,一臉不好意思道:“有事?”
呂梁一指空度:“他去哪裡了?剛才我轉了一圈沒看到人,丁千和石景也不在。”
李連有點迷糊,睡夢中好像被張揚醒過,張揚還說了幾句話,卻又好像沒這回事,因為他記不著說的是什麼了。
詢問得知張揚跑去游泳抓魚,呂梁重新躺回了樹下,李連則一路小跑往山後走去。
呂梁躺下沒一會就收到衛兵來報,山外來了百騎自稱平鎮衛隊,並指名道姓找自己和隨隊的平鎮人。
張揚一行還未踏入康國東部,便已和康庒分道揚鑣,雖說臨別時康庒就交待說會有人員接手引路,可才過三天,離平州地界還有近十天路程,人這就到了?呂梁帶著幾分凝重往山外走去,不是懷疑來人身份,而是對康庒的手段多了幾份忌憚和不解,短短几天是如何通訊?又是如何在茫茫大地中找到自己?
隨隊平州人丘勇,一個精瘦漢子。呂梁行至山下,便看到丘勇已站在路旁等候,兩人相視點頭都未出言,呂梁在前,丘勇居後一同向山處崗哨走去。
陳豪對一臉驚訝的呂梁嬉皮笑臉道:“大統領好久不見了,有沒有皮癢呀?要不再打一場。”
呂梁拍開伸來的手反諷道:“你夠得著嗎?要不要我蹲下來?”
陳豪抬手比了和呂梁比了下身高,才笑嘻嘻說道:“也就高一個巴掌,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再長一米也打不過我,還是一樣一腳就翻。”
呂梁沒搭這話,笑問道:“鎮上沒飯吃了?還是被鎮長趕出來了?”
陳豪聳肩一臉無奈:“鎮上放不下那麼多人,大部分人都外派了,凌志和我到平鎮差不多一年了,這次過來接你們是為了偷懶。”
“我那些老熟人還在嗎?有沒有和你們一起?”
呂梁:“自己進去找,營中沒人攔著,你和誰熟我又不知道清楚。”
陳豪一行百人,張鎮人就有三十個。三十人中,其九人曾是巡邏隊成員,都曾在呂梁手下任職,剩下怎麼看怎麼面熟,呂梁就是叫不上他們的名字。
後山小河開闊處,張揚費力收網,聽到身後腳步聲頭也不回便叫道:“看屁看,趕緊下來幫忙,不然等下又得啃肉乾了!”
有人搭手幫忙張揚才回過頭,這一回頭就看到人群中有三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不敢確定的他疑惑問道:“十二、十四、十九?”
被問話的三個少年帶笑點頭並叫了聲大哥,張揚大笑不止,他鄉遇故親人的愉悅難掩,飛快爬出河旁和三個族弟聊到了一起。張揚北上時他身前的三個少年還在集訓隊,一經數年,三人已成年並被外派離境。
狂字輩中,生於張村的,張揚排第一,張瘋排第二,張癲和張帝誰大誰小又爭議於是並排第三,張龍排十二,張宇排十四,張王排十九,如令排到第幾張揚不清楚,只知道弟弟張旭排在第九十一。
狂字輩,張揚不是最大一個,族譜上排在他之前成年的有十四個,最年長的己故,其名便叫張狂。而張鎮的張狂屬於寄名重名,其父張峰事先徵求過族中同意,也得到已故者父母的點頭。
重逢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