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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已經一身冷汗了。
司馬詔傳了我進去,為防止我做出攻擊或者自殘的行為,侍衛把我靠上手鍊腳鏈,腳鏈之短讓我甚至邁不開步子,只能屈辱地跳進去。
沐浴過後的司馬詔頭髮還帶些溼意,及腰的長髮烏黑髮亮,柔順地披在身後,大概是熱氣的緣故,讓他的雙頰和嘴唇都染上了胭脂色。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卻看到他赤著的雙足——顯然他沒吃過苦,天生貴胄,手足都保養得極好,如白玉無瑕瑩潤,真不像是男人的腳……
司馬詔自在地斜靠在軟榻上,讓婢女幫他擦拭頭髮。
“知道你犯了哪些錯嗎?”
“啊?”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抬起頭看他。
“沒反省出來啊?”司馬詔輕笑一聲,像是在鄙視在我的腦子不靈光。“最近上邽也發現了不少形跡可疑的人,一旦被懷疑是蜀國的奸細,無論真假是非,一縷格殺勿論。知道為什麼你例外嗎?”
他一臉“能讓我親自審問你覺得很自豪吧平民”的表情……
“不知道。”我乾巴巴地說。
“第一,你膽大妄為,敢冒稱我們司馬家的人。”他冷笑。
“第二,你居然知道連我都記不太清楚的家族關係。我爺爺的哥哥司馬信、的兒子司馬旭、的三兒子司馬笑?”他仔仔細細地斷句,好像還頗費了一番力氣才理清了其中關係,“司馬旭確實有三個兒子,不過我們很久沒有來往,他的三兒子叫什麼名字,我是不知道了。”
“所以第三……”他眯了下眼睛,認真地審視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差點信了你說的話,因為……你讓我覺得很面善。”
我瞪大了眼睛。
“不過嘛,人有相似,或許你長得和哪個我見過的人有幾分相像,那也是有可能的。當然如果當時你一口咬定你是司馬旭的三兒子,我說不定還真的會信。但是你犯了第四個錯誤,你心虛了。”司馬詔笑眯眯道,“我一問,你立刻心虛了。如果你是司馬旭的兒子,你不必那麼心虛,大可以直接找我認親。如果你不是司馬旭的兒子也無妨,只是剛好油嘴滑舌騙過守城士兵的普通百姓,那被我一嚇,把你的來歷和盤托出,比如你騙賈老闆的那套說辭,去洛陽找母親?”
我想說,這個是真的,沒有騙人……
司馬詔聽不到我的心聲,他自顧自地說:“可是你沒有說,你一直沉默著,我在等,等你什麼時候編好理由。你想得越久,證明你想隱瞞的事情越多,越重大。至此,我肯定你的身份和來歷一定不同尋常。”
我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兇。原來是我自己過分的緊張和謹慎洩露了一切。是我小瞧了司馬詔了,原以為他不過是個長得妖里妖氣的紈絝公子,沒想到他心思如此縝密,我什麼都不說,卻是不打自招,不言而喻了。
“我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也很好奇想了這麼久,你想出一個可以說服我的藉口了沒有?”司馬詔坐起身,讓婢女將他的長髮輕柔地束成一束,垂於肩後,耳後揮了揮手,讓婢女退下。“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這個時候,就算我告訴他我去洛陽找母親他也不會相信了——儘管這真的是實話……
“其實……我對司馬大人仰慕已久……”我硬著頭皮說。
司馬詔挑了下眉梢,有些詫異,隨即笑著說:“繼續。”
我咬咬牙,狠狠心,不要臉地說:“小人在蜀國之時便常聽聞司馬家族一門豪傑名士,是洛陽第一大家族,尤其是大公子司馬詔更是風華絕代、天縱之才。小人司馬笑,名字是千真萬確的,父親司馬昊祖籍洛陽,後來戰爭之故,顛沛流離輾轉至蜀國落戶。家父許多年前便已過世,只剩下母親與我相依為命,如今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