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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遲遲不敢靠近,因為怕被傷害。
他正恍惚的時候,就聽見雲深的聲音悶悶地從他的懷裡響起來,在這樣的夜色之中,顯得有些的清冷,卻似乎,還夾雜了一些的嘆息。
“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你儘管問吧,有些事情,就是一個結,如果不解開,會成為一個死結。”她翻轉了一下身體,仰著臉看著紀柏然,神色是少有的誠懇。
雲深是從來不會這麼認真地和他溝透過什麼的,面對他,她要不是橫眉冷對,就是不會理會他,把他當成了空氣一樣,放在虛空處,不去理會。
但是現在,她竟然主動要求要好好地談一下,紀柏然知道,這顯然是一個好的開始,這個女人,終於有了想要安定下來的心,她是真的想要穩定下來了吧。
這樣想著,紀柏然的臉色也就緩了下來,手臂收緊了一點,把她往懷裡移動了一下,才慢慢地開口:“其實不管過去經歷了什麼,我都是不在乎的,別多想。”
其實紀柏然也是知道此刻的雲深心裡想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那個孩子的事情,兩個人從來不敢提起過,一個把往事藏在心底,一個是,不願意提起,因為怕對她的怨恨,會逐漸地加深。
雲深直直地看著紀柏然,突然就痴痴地笑了起來,似乎這男人說的話有多麼的好笑,讓她如此的歡欣不已,但是那笑意中,卻也帶了濃重的惆悵。
是啊,提起這段往事,她還是會惆悵不已,雲深總在想,如果當年的她能夠如紀柏然想的那樣足夠狠心的話,也就不需要這麼難過了。
那時候的她,還不夠勇敢,也不夠狠心,所以,註定傷痛。
“當年我並沒有打掉他。”雲深徐徐地開口,語氣悵然,看見紀柏然迅速地低下頭看著她,神色複雜而且震驚,顯然是被雲深的話,給震驚到了。
雲深輕聲嘆了一聲,原來紀柏然竟然以為她會這麼恨他,當年對他的怨恨,無非是因為紀家,還有紀柏然的自作主張地救贖她的辦法,雖然讓她免去了牢獄之災,卻讓她走上了不歸路,聲名狼藉。
只是那樣的怨恨,在隨著時間的疊加,隨著他對她不顧一切的好,已經逐漸地消融了去,只是她不不願意承認,她愛了那麼多年的君知蕭,已經不在她的身邊,她只是想要證明,她曾經和君知蕭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的話不是假的。
只是到後來,她才終於明白,時光一去不復返,她的少年君知蕭,已經隨著時間的逐影,再也不屬於她,她愛的,始終是那個笑容乾淨寵溺的少年。
不是名利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君知蕭。
紀柏然聽見雲深這樣說,心裡隱隱覺得不安,這些年因為這件事對她的怨恨一直在心底,如果發現到頭來這只是一場誤會,那麼,他該是有多後悔這段時間對她的殘忍?
雲深仰著頭,眼睛看著他,但是又似乎不是看著他,有些空洞地盯著空氣,聲音嘶啞:“當年我到了納爾維克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命雖然還在,孩子。。。卻沒了。。”
她的語氣是淡淡的,似乎在刻意地想要輕描淡寫過這段往事,奈何這裡面的辛酸太過濃重,就是紀柏然在時隔多年聽起來,仍然會膽戰心驚。
也許紀柏然不知道的事,那場車禍,雲深幾乎失去了生命,在手術室裡足足呆了一整天,命懸一線,而那肇事司機逃之夭夭之後,是蘇生把她送去了醫院,守著她,直到她痊癒。
雲深一直想要問蘇生,當年素昧平生,蘇生何以對一個陌生人這麼掏心掏肺的,絲毫不介意她會不會死掉,而這些責任會落在他的身上,那男人只是守著她,催促著醫生,把她的生命,一點點地拉了回來。
要是當年沒有蘇生,雲深想,現在的她應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