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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大變的夫君,阻止他破壞著小小的寧靜,“如何要毀了這裡,怎麼說也是公爹的一番美意……”
“阿儀,他不是你公爹!”打斷她的話,夏雪宜又覺得十分不忍心,忙摟過她,“阿儀,我不是惱你,不時地……只是那個人他,他……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阿儀,你不要疑心。”
“雪宜,我怎麼能疑心呢。”溫儀在他懷裡,十分的溫順,但是骨子裡的剛強卻讓夏雪宜不得不感嘆自己的姻緣——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然而,這對父子間的心結,斷然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開的。
“這個院子,是那個人按照我家舊貌所造——揮手而成的東西,拿來討便宜罷了。”夏雪宜冷笑,拉著溫儀走進柴門,或許,也該讓妻子看看他打小兒生活的景緻,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可是在他心裡卻還是那麼特別,“門上的絛子是我孃親手打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跟那個人栽的,還有那珠簾……”
“雪宜……”失去的一切的時候他才幾歲,卻對著滿眼的一切如數家珍,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說那般恨著公爹麼?或許,有些東西曾經擁有,卻一夕失去的時候,最是心痛,因而記憶也就更深刻,恨意也就更明顯。溫儀是敏感而又溫柔的,所以她能解開他曾經的一個最大的心結,也能得到他那顆孤獨而又高傲的心。現在,聽著他講述兒時的一切,帶著笑,也帶著寵,“雪宜,這個木馬這般活靈活現,何處買來的?”
木馬,栩栩如生。那年,自己一定要騎馬,他,是被自己纏不過了,便動手紮了這個木馬讓自己可以想象成馳騁沙場的將軍,只是,家裡的那個原本被自己磨得有些掉色的木馬在那個人走了之後,被舅舅扔到灶坑裡,付之一炬,成了灰燼……夏雪宜的記憶又回到了那一年,曾經的往事歷歷在目,疼愛自己的少年父親對自己的胡鬧顯得有點無可奈何卻又寵溺非常,於是,夜半時分,自己便聽到輕輕的敲打聲,還有母親那輕輕的咳嗽。
“毓哥,怎麼還在做這個?”母親的聲音很輕柔,不過二九年華,卻著實有了成熟的風韻,看起來比父親還要年長些。
“雪兒鬧著騎馬,他那麼小,就算是肉身強健也免不了受傷,給他作個木馬,權作遊戲不好?”父親的聲音裡滿是疼愛,“湛露,你快坐下吧,別受了風寒,天也冷了。”
“我哪裡那麼嬌弱了。”母親難得的撒嬌,“我陪你。”
“……好。”
然後,就聽不見說話了,只有輕輕的敲打聲,然後是輕輕的嘆息,在夜裡,傳得很遠,很遠。
“雪宜?”溫儀推了推他,“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又瞟了木馬一眼,方才扶過溫儀,穿過正堂,他記得自己幼時住的,是西邊的小跨院,南面是外公的居所,東邊則是舅父一家,北邊便多是雜物了。
點點滴滴,毫釐不爽。
開啟門,西廂房的擺設也沒有丁點兒的變化,還是那年的樣子,窗明几淨,梳妝檯上插著幾枝老梅,開得蕭索。
“雪宜,你看!”桌子上,一張鎮紙壓著的薛濤箋靜靜的且又平平整整地躺著,溫儀走過那起來遞給他,夫妻二人同觀,赫然是半闕《長相思》。
恨也休,
夢也休,
孰是孰非不到秋,
平白將心揪。
字跡工整,卻有些虛浮,字型偏偏是難得一間的好看,頗帶了古風,卻在最後兩個字上又被水暈開了的痕跡。
“哼。”夏雪宜當然是認得這字的,他,也曾經偷偷藏起來過那個人抄寫的藥方——雖然後來給舅舅發現,責罰了一頓了事。
“才得是半闕,詠不上口,雪宜,你可知道是誰做的?討了下闋方才見得和不和我這十幾年來的苦楚——天可憐見,你若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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