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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程碧芙便是親手從食盒中端出好些精美菜品,擺了滿案……
坐在書案後啃著地瓜的冢宰瞅了眼那些菜品,五花醬肉,辣剁肘子,烤肥鴨……
唔,這般冒著油氣兒的俗菜,果都是漢王愛吃的啊,小表妹可真是上心呢。只是吃這麼油,不怕也腸胃不通暢麼……
而漢王皺了下眉,他並不喜這等送吃送喝的討好行徑。聽說,舅父昨日回了都城,這擺明是讓這表妹來催他前去向父皇請婚的啊。
可即便覺著麻煩,這繼室也終是要續娶的。不娶這表妹,以後父皇定也會賜婚別家,那又何必傷了舅父的心呢?便是對程碧芙道“你且回去對舅父說,本王今日便會去向父皇請婚!”
程碧芙臉蛋兒頓時嬌紅,低頭絞著繡帕,嬌羞的道“表哥親自去給父親說吧!碧芙怎麼開得了口?”
這般嬌羞做作之態,讓冢宰暗暗一嗤,明明就歡喜得不行,還裝什麼淑女?實在看不下去這郎情妾意的摺子戲,只得乾咳了兩聲,道“本冢宰不打擾二位了!”
這聲兒一出,程碧芙這才留意到這正堂還有個人,正要裝模作樣行一個大家閨秀當有的見客禮節。
可看清那人的容顏後,卻剎時嚇得花容失色,這不就是那死了三年的獨孤秋萸,竟是脫口驚叫了聲“鬼啊!”……
冢宰呵呵笑了兩聲,啃著口地瓜出了正堂,並隨口說道“鬼啊?那確實是有的,冤鬼可是最為陰魂不散的啊,所以,最好去月華山墳前磕幾個頭,不然,她會很不痛快的啊!”
是的,她很不痛快,雖知這瘟神娶妻已與她無關,可仍是心下忿忿,憑什麼這瘟神就能娶妻生子,快意人生,而她卻要在這男人的道路上艱難跋涉,愈走愈遠。
再則,這瘟神借了程家之力定是更加兵強馬壯,難以應付了……
而冢宰這番並不經心的話,倒是讓漢王也蹙了眉宇,那女人若知他要續娶別人,定該是很不痛快的吧。
可不痛快又能如何?本王巴不得她真化了利鬼回來尋仇,至少有些話可以親口講一講……
漢王頓又覺心情躁煩,可如今父皇對他那般輕視薄待,這與程家的親定是要結的。
那滿案的豐盛午膳也是無心下嚥,便是進宮覲見父皇,想著將娶程家三女的事早些稟明落地,也免得再過多糾結……
漢王來到皇帝的勤政殿外,那職守的宦者王公公進去稟報一趟後,卻是以皇上午憩為由,讓漢王就立在殿外階下等候。
漢王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因聽見那殿中分明傳出父皇聲啞的大笑與韋貴妃的嬌喘,“皇上好壞啊,莫傷了腹中皇兒……”
漢王暗暗憤懣,父皇竟是在這處理政事之處,白日宣淫,傳出去更是要將這荒淫之君的名號貼實坐實。
可父皇既已發話令他立候,便也不能就此離開而給了父皇發怒的由頭,只得遵了旨意就在那宮外的石階下而立……
……
時已入夏,午間的日頭已是強烈,一身密實朝服的漢王不多時便是已被曬得大汗淋漓。汗水順過臉畔脖頸直往頸口裡鑽,裡衫外袍皆已被汗濡溼貼在後背,太陽一烤,便是蒸燙得很。
而那勤政殿裡的淫靡之聲卻是一浪高過一浪,聽得漢王胸中的怒氣也是一撥接一撥的湧……
……
“唉呀,這麼毒的日頭,漢王可莫中了暑啊!”,忽聞身後一聲關切嘆息……
漢王扭頭,見那斷袖搖著一把雪白的羽扇,仙姿風流的款款而來,身後還跟著那抱著文書的蘇離……
這般窩囊境遇被這斷袖撞見,漢王真是覺著顏面盡失,強裝了鎮定,低聲怒道“這裡是勤政殿,不要在此喧譁!”
冢宰一本正經的點頭,可那殿裡的動靜,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