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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面前如畫一般的一對璧人,面上雖是一如既往的僵冷,眼中卻已現出怒意。
亦笙與紀桓聽得聲響迅速分開,亦笙本就對眼前的老者有著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本來,他是看著紀桓長大的人,她也該發自內心去喜歡,卻偏偏,沒有辦法去親近,或許是由於他的不苟言笑和苛厲,她多少是有點兒怕他的。
此刻,被人撞破,又偏偏是他,她的心裡雖帶著難以言喻的甜蜜,卻到底還有著女兒家的羞澀,不敢回頭去看紀桓,只小小的喚了一聲“白爺”,便將那紅透了的嬌豔容顏低低藏住,三步並作兩步,低著頭如輕盈的小鹿一般逃進了宿舍樓。
只是,那唇角,卻是一直帶著怎麼也藏不住的傻笑。
在她身後,紀桓卻並沒有出聲挽留,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
他靜靜的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里,慢慢轉過了眼睛,看著面前的老者。
“白爺。”他喚。
話音剛落左頰處已經被砸過重重的一拳。
力道很重,不留絲毫的情面,他其實並不感覺疼,只是嘴裡,嚐到了腥甜的味道。
他轉過面容,先前眉眼心間的柔軟,早在亦笙的身影消失時便已褪去,再尋不到一絲一毫。
卻也並沒有怨恨、憤怒或者其他激烈情緒,他只是漠然而平靜的,看著這個自小帶他長大的老者。
另一記狠拳再次毫不留情的襲來,這一次,他卻是伸手隔住。
老人的眼中現出激怒,而他只是平靜開口:“不要在這裡。”
收回自己的手,轉身的瞬間,卻看見那一扇屬於亦笙的窗戶,在那一刻亮起了燈。
明知不該貪念的,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在轉身之前,再多看一眼,那遙遠的明亮,柔和的黃色光暈,所有溫暖的假想,抵不過現實的冰冷。
一路漠然而行,沒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老人入住的飯店。
他跟著老人進了房間,房門剛一關上,燈盞還未亮起,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便毫無意外的如期而至。
他沒有還手,亦沒有說話,無聲承受。
睜著的眼睛裡,印著窗外月光,一片漠然。
唇齒之間,還殘留著柔軟與芬芳的記憶,那是再濃重的血腥味道,也無法消弭蓋過的。
他想到了她的樣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裡盈滿依戀,長髮在風中飛舞,她總是給他最好的笑,輕輕軟軟的喚他,紀桓哥哥。
頭痛沒有預期的,排山倒海般突然襲來,如同要將他整個人撕裂一樣,錐心刺骨。
縱然是疼到身體已經背叛了他的意志,開始痙攣,他卻依舊是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老者這一次是動了真怒,全然不顧“不能打臉”的舊規,劈頭蓋臉地發洩著他的憤怒,直到打得累了,終於發現了紀桓的不對勁,開啟房間的壁燈去檢視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幾近休克,英俊的面容面慘白如紙,連一絲血色也沒有。
老人慌忙從紀桓的上衣口袋裡摸索,找出一個白色的藥瓶,開啟,裡面卻是空空蕩蕩。
再慌忙起身奔往房間牆角放著的行李箱,開啟,從隔層中取出另一個同樣的白瓷藥瓶,從裡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連同桌上早已經冷掉的茶水一起,灌進了紀桓口中。
紀桓在朦朧之間只感覺胸腔的冰涼逐漸蔓延全身,頭部那些尖銳的疼痛漸漸消散,身體彷彿被抬起,隨後又重重的扔下,逐漸混沌的意識裡,女孩子盈盈笑著,帶著整個春天的明媚,提起裙裾,如同輕盈的小鹿一樣,轉身向遠方跑去,帶走最後一絲光亮。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飯店的床上,而房門緊閉。
白爺在不遠處的桌邊坐著,聽見響動,抬起頭來看他,目光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