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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笑出聲來。
四人笑鬧完繼續沿著官道向西北行去,沿途路經許多城鎮鄉村,見到諸多不曾見過的風俗民情,讓初次出門的阮映雪大大開了眼見,長了見識。
一路上祁湛安排得甚是巧妙合理,總能在需要休息打尖之時便能遇上客棧或是野店,並未讓阮映雪與花依有夜宿荒山野外的經歷,使得花依對祁湛大大敬佩,祁湛每每便笑著推說只是巧合,蕭勁寒也不多語,花依當即也未再加誇讚,只是心裡暗暗佩服。
不幾rì,四人便來到了濠州(今安徽鳳陽)。
………【第十五章 乞丐】………
與建康府相較,濠州城內又是另一番模樣。
金兵佔領過的城鎮幾乎變成了一座空城,濠州亦不例外。金人在侵入濠州之後大肆搜刮金銀,城中再無金銀搜刮後改掠他物以抵金銀。祭天法器、各類圖書典籍、大成樂器甚至於唱戲所用的服裝道具,皆在搜求之列。醫官大夫、教坊樂工、各類工匠也被劫掠。金兵進城後又大肆掠奪婦女,凡稍有姿sè者皆被濠州府捕捉以供金人玩樂,至此,濠州府民生凋敝,城內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祁湛四人未進到城內便被濠州城周圍的景象驚呆了,田地荒蕪,人煙稀少,路上行走的人不論老少皆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低頭急匆匆地走,穿著亦是老舊破爛,進城的一路上見不到幾個女子。他四人雖然並未著錦衣華服,但夾雜在衣衫襤褸之中也十分的突兀。
大街上的景象足以使阮映雪相信兵荒馬亂是造成民生凋敝的罪魁禍首,濠州的大街與建康府的熱鬧情景形成強烈的反差,街上店鋪極少,街邊的店門毫無生氣地緊閉著,孤零零的一家酒樓上飄揚的酒旗早已褪sè得看不出原先的鮮豔sè彩,周圍很安靜,死寂一般。街上的行人也極少,偶爾閃過幾個行sè匆匆的佝僂身影;緊閉大門的店鋪牆角窩著幾個看不出年紀的乞丐,滿身的破爛布條,都把臉埋在胸前。整個濠州城如同被血洗過一般,荒涼得讓人心驚。
雖是煙花三月,早chūn時光,這個城內的風卻是透著刺骨寒意的,似乎chūn天並未來到這個曾經哀哀哭泣的城內。
風捲起地上的沙塵,微微揚起在半空中,阮映雪聽著自己走在街上踩出的清晰腳步聲,莫名地覺得驚慌,幾乎壓制不住流淚的衝動。
平rì裡時常嬌俏笑著的花依也一直未曾開口,只是默默牽著馬沉思,蕭勁寒偶爾偏過頭看她一下,她意識到他看她,便朝蕭勁寒無聲一笑,繼續沉默。
祁湛仍舊是淡淡地笑著的,卻不如往常一般的溫和笑容,眼角蓄積了些微的哀愁。他看著這滿眼的肅殺荒涼,不難想象這裡不久之前曾經遭受的洗劫與掠奪,心裡用湧上淡淡的哀傷,這景象若是讓遠在臨安的大哥見著,他一定早已淚流滿面了吧……
阮映雪深吸一口氣強笑道:“大哥二哥花依姐姐,我們先去找家小店休息一下如何?”
其餘三人看向不遠處招展的一面小旗,一同點點頭。
四人在客棧內坐下,意識到客棧裡也是安靜得令人窒息,屋子zhōng yāng的四張大方桌上加上他們四人僅有兩張桌子有客人,除了他們一桌,另一桌坐了對年輕夫婦。屋子角落的小桌邊坐著一個滿臉愁容的夥計,總而言之,店裡的情形只可以用冷清來形容。
“四位需要些什麼?”老闆從櫃檯後邊一大堆書卷中抬起頭,看一眼四人,連忙跑來。
阮映雪笑道:“店老闆,哪敢麻煩您親自過來,不是有夥計麼?”
老闆強笑一下,嘆口氣道:“客官您不是不知道,這兵荒馬亂的誰還有錢出來上館子吃飯,您這幾位一來可就是小店最近兩天做的頭筆大生意了,我自然得親自過來招呼。”
阮映雪看了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