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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覺得害怕,竟然還有一絲興奮,一點激盪。他腳步一轉,飛快朝自己的臥房走去,腳步邁得很大,似乎重新鼓起了勇氣和信心。他一定會更強,更強!
念香很快就追上了容香,她已經不再奔跑,只是慢慢走在山間小道上。朦朧的月光透過繁密的枝葉,在她身上投注下斑駁的光影。她長長的黑髮垂在背後,瘦削的背影看上去竟有一種悲愴蕭條的味道。念香在那一個瞬間有一種感覺,彷彿只要用手指去輕輕一觸,她就會像流沙一樣散落,再找不到一點痕跡。
他忍不住回想起三年前她淚流滿面回到玉色峰的情景,那時她的眼神是狂亂破碎的。爹關起大門不給她進來,她足足跪了三日,幾乎要死去,後來還是大哥將她抱了進來,他自己去爹那裡求情,最後爹才重新認了她,卻從此將她鎖在斷玉臺,嚴禁她出來一步。
她下山不光闖了大禍,還和男人私奔了,爹的任何命令她也不聽,整日只是與鶴公子待在朝鶴宮。他曾偷偷去那裡看過一次,他們始終依偎在一起,猶如神仙眷侶。一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究竟她與鶴公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佳偶變怨偶,她現在甚至連鶴公子三個字都不能聽到。
念香加快了腳步,想追上她,誰知她忽然停了下來,靜靜回頭看著他。她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深邃平靜,這樣的神情,令他怔住。
“念香,你始終不會明白的。不是我向爹投降,而是我向自己投降。我也不是恨爹,我是恨我自己。我的眼睛,它太沒有用了……” 她長嘆。
念香不知道該說什麼,容香蒼白的臉在月下猶如無暇的百合花,讓他不由又想起那個黑衣女子,一時思緒翻湧,再也說不出話來。 ×××××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唉,陶公真是好性情!這才是隱居高人的心態吧!”黎景一邊翻著書,一面讚歎著,忍不住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農田,嘆了一口氣,“我大約是永遠也沒資質體會這種意境啦。一想到要每日親自下田除草什麼的,什麼悠閒風光都沒了。真不明白,陶先生每日耕田不會覺得麻煩麼?這還怎麼採菊看南山啊?”
她自言自語著,不防一隻手忽然從旁伸了過來,將她的書輕輕抽走。黎景趕緊回頭,卻見韓豫塵含笑翻過去看書的封皮,輕輕念道:“陶淵明詩集?原來你喜歡這種脫世的東西。年紀輕輕,難怪和老人精似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黎景張嘴剛要反駁,韓豫塵卻用手指點住她的唇,笑道:“你別和我辯,咱們好歹說點實在的東西。我的傷已經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去端木世家?你別忘了,你早就答應我一起走的。”
黎景說道:“要等黎微趕來才能離開呀,不然他來了,我們卻不在,他一個人該怎麼辦?”
韓豫塵搖了搖頭,“他也有十六歲了吧?是時候讓他一個人闖蕩了,他總不能在家靠父親庇護,出門靠姐姐庇護。男子漢大丈夫,行走江湖本就該一個人,不然永遠無法成才。”
黎景嘆了一聲,“你說的自然有道理,可是在我看來,黎微始終還只是個孩子,要他一個人行走江湖,實在教人擔心……”她頓了頓,忽然奇道:“韓公子,你的意思莫非是我也該一個人闖蕩江湖,不該麻煩你?”
韓豫塵哭笑不得,他張開雙手,忽然將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抱去懷裡。“叫我塵,不要韓公子韓公子的,聽起來好生疏。”他低聲說著,盯著她忽然漲紅的臉。
“那個……韓公子……書上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她喃喃說著,心裡有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鼻子裡聞到他的氣息,忍不住心神大亂,急急想維持平時的斯文形象,卻力不從心。
韓豫塵笑道:“你叫我什麼?” 黎景驚惶失措,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只好怔怔看著他的嘴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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