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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來你李叔家看看,讓我們家迎香給你繡個鞋面。」
「我們家秀秀識字,能寫詩哩。」
「。。。。。。」
籬落的臉越發地僵,心裡氣著那蘇凡沒事人一般竟在邊上看起書來。哼,書呆子就是書呆子。
還是王嬸機靈,看著這遠房表哥的臉色,趕緊起身告辭:「喲,看看這日頭,快落山了都!我還得回去餵雞呢。我看,我們還是散了吧啊,也讓人家蘇凡和表哥敘敘舊。。。。。。我們圍在這,叫人家怎麼好意思!我說,這嫁女兒還急這會子麼?」
眾人會意,紛紛散了。有的臨走還不忘叮囑兩句:「可要到你張嬸家來啊!」
「你嫂子我等等讓我們家春兒給你們送兩個菜來,一定要收下,別客氣,知道不?」
「。。。。。。」
直到人都走光了,蘇凡才從書裡抬起頭,「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好。去吧。」籬落也不拘束,把蘇凡當成了下人來差遣。皺著眉把這屋裡的椅子打量了遍。
還好還好,下山前雖被那個冷血的大哥親手封了大半功力,點石成金做不了,換套傢俱的小把戲倒是還做得。
唇角一抿,他隨手一揮,素紗袖子一起一落,方才那快散架的方凳和瘸了腿的小方桌轉眼變作了一溜簇新的棗木傢俱。油光水亮得能拿來當鏡子使。
他得意洋洋地環顧了一圈,總覺得還少了什麼。伸出手往那椅上再一指,椅前生出一個矮矮的腳榻,椅上又添了條素白一色的絨毛軟墊、一隻織錦緞面繡繁花的靠枕。
這才舒了眉頭,往那靠枕上懶懶一靠,一腳擱在腳榻上,另一條腿愜意地蹺起。他手上憑空一抓,多出個金邊彩釉的茶盅,掀開茶蓋,一縷茶香鑽入鼻孔,是雨前的新茶,用的是前歲的初雪雪水,抿一口,滿口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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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凡端著碗回到屋子時,險險以為走錯了人家。「你。。。。。。這。。。。。。」
看著做工細緻的雕花圓桌,手裡的藍邊粗瓷大碗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你這叫人過的日子麼?」籬落高高坐著,斜著眼教訓蘇凡。那椅子,怎麼坐得下去?對著那桌子,還能吃得下飯麼?
「我。。。。。。」
蘇凡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被籬落給打斷了。
「那碗裡是什麼?」
「饅頭。」
「還有呢?」籬落眉頭又開始嫌惡地皺起來。
「沒了。」
「就饅頭?白麵饅頭?」不置信地再問一遍。
「粗麵饅頭。」蘇凡也不去管他,一狠心把碗放到那漂亮的桌子上,背對著他自顧自地吃起來。
天色不早了,等等還要去給先生送藥。
「啪─」金邊釉彩的茶盅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蘇凡回頭看了一眼,暗暗心疼那得值多少銀子。
「你!」這回輪到籬落說不來話了,「你、你就讓我吃這東西?」
想他籬落修行了五百年,且不說修成人形後嘗的是山珍海味,要吃什麼有什麼,就算他還是隻雪狐時,那也是野兔、山雞,從來沒委屈過自己這張嘴。什麼時候淪落到要把這黑不溜秋半白不白的粗鄙之物送進口中?
這麼一想,心裡更是怒火中燒。可自己能把眼前這書呆子怎麼著?大哥說了,他是自己的「貴人」,沒有他自己興許就過不了那天劫了。要是把自己的恩人烤來吃,大哥一定扒了自己這身狐狸皮,拿去送給東谷那隻騷狐狸精做圍巾!
不忍心看他那彷佛受盡委屈的表情,蘇凡把饅頭遞到他跟前好聲勸他:「不知道你會來,家裡只有這點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