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1/2 頁)
崔文鳴越想越覺得腦門上冷汗直冒。
陳家皇朝的這兩代儲君,都不是什麼善茬。但是比起翻臉無情、隨時就能將一家一姓搭進去的陳端,他更加害怕陳秋。
陳端是可以預測的波瀾,陳秋是一片看不底的大海。
恐怕太子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對上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對手。
更加重重要的是,崔文鳴已經十分深刻的認識到了,太子這一次的策劃,根本就不可能殺死陳秋。
陳秋一定會成功的,太子非但殺不死陳秋,還會將此生最大的對手放走。
想到自己偷去的那份信封到底會被用作什麼用途,崔文鳴就覺得背後發寒。
殺人先誅心,若是信封發揮了作用……
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的餘地了。他雖然對太子有幾分情分,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他嘆息一聲,低聲問崔念念,「三殿下現在怎麼樣了?」
崔念念嘆了一口氣,「建章宮裡面搜出來了弩弓,和太子遇刺的箭矢可以比對上,現在應該提審完,送進天牢裡了。」
「等過幾天,我想去見一趟三殿下。」
崔念念抬頭看向自己哥哥,眼神裡面帶著不贊同。
崔文鳴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都已經成了人家的傀儡,除了乖乖聽話還能怎麼辦呢?
崔念念沒有察覺到崔文鳴對陳秋的態度都變得恭敬了起來,微微有些出神問道,
「哥哥,你覺得太子和三殿下,比起來哪一個更好呢?」
崔文鳴一愣,打量起來了自己的親生妹妹。
崔念念確實是個杏眼桃腮的美人,要不然,太子也不會至今對她念念不忘。
她微微一笑,「哥哥,念念不想太早嫁人,想在家裡多留些時日。」
這話在太子選側妃的檔口,崔文鳴如何不知道什麼意思?
崔文鳴一時間竟然有一些失語,許久之後才嘆了一口氣。
永嘉帝今年已經病倒過兩次了,身體越大,聖體越不健朗,以前遲遲不願意立太子,今年也終於立了——他的身體可能確實過不了幾年了。
到時候要麼是陳端、要麼就是那個人……但是現在,他只有一個選擇。
他是永昌伯府的世子,他選擇站隊哪邊,永昌伯府就站在哪一邊——崔念念也確實不能再嫁給陳端了。
或許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崔念念似乎選擇了陳秋的話,也不錯。
「那日我去見殿下,你便跟著吧。」
另一邊的天牢裡,很快就陷入了安靜中。
三皇子的監獄是天牢裡規格最高的單間,光是進來就有五道鎖,就算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最讓人窒息的,還有這間牢房裡面能夠把人逼瘋的寂靜和黑暗,就連看守的人都不樂意在裡面久待。
牢房顯得有些潮濕陰暗,一絲光也透不進來,只有老鼠和蟲子在地上爬,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黴菌味。
這樣的環境可以說是差到了極致,畢竟是重刑犯所居住的牢獄,都是一些罪大惡極之徒,怎麼可能會讓他們過的舒心呢?
在獄卒們走後不久,寂靜的牢房裡面,突然間響起來了一陣抽噎聲,聲音細細的,小小的。
稍微有了些意識的少年,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昏迷中也蹙起了眉。他面色因為失血而慘白,明明很是高大,卻因為一身的血汙和過於俊秀的樣貌,顯得有些弱不勝衣。
他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了哭腫了眼睛的小姑娘。
其實沒有受多重的傷,比起那次被杖責輕了不少,只是在被送來天牢的路上多少吃了一點苦。
陳秋的舊傷偏偏此時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