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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璟：「喔，什麼事？」

老呂欲言又止。

付璟：？

付璟：「我先去趟廚房，要不待會兒再說？」

見他要走，老呂又連忙開了口：「付璟先生，您一定得搬出去嗎。如果季家哪裡招待不周，請一定告訴我。」

付璟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真的就是距離原因。」

「那麼，」老呂問，「季家其他房產也沒有看得上眼的？」

付璟實在不懂了。為什麼老呂看上去比季啟銘還要反對他搬走。

「不好意思，說這些話是我逾矩了。但我實在擔心家主安危。」

老呂頓了頓：「您應該也清楚，家主樹敵眾多，雖然內部憂患暫時是解決了。但還有其他人對家主虎視眈眈。而且我也沒法確定，季姓外家會不會聯合這些人一起對家主不利……」

聽著這些話，付璟心下一沉。

他怎麼會忘了。

自己原本就是為了「殺」季啟銘，才會開始的這段孽緣。

可大抵是這段時間的生活趨於平靜，又或許是季啟銘的特意隱瞞，他完全忽略了這件事。

季啟銘令人恐懼，誰都不敢輕易接近；但仇恨與懼怕是相等的。接下來，難保不會再出現下一個「季恆」。

對他而言是結束了。但對季啟銘而言，只要還在這個位子上，就始終不能放輕鬆。

季家守備森嚴都尚且如此。而他要帶季啟銘去的地方，卻是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看不見的敵人視野下。

哪怕帶上保鏢，也依然防不勝防。

老呂見付璟沉默，斟酌道：「如果您實在覺得這邊住著不適應，能否儘量選擇我們季家旗下的房子？那邊我們都排查過，也有監控。安全性更高一些。」

付璟抓了下頭髮，苦笑：「抱歉，我沒想到。」

老呂誠惶誠恐：「我絕對沒有埋怨您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因為我的話家主絕對不會聽，但您不一樣。」

是啊，他不一樣。

付璟蹙眉。

所以明明知道很危險，季啟銘卻沒有提，反而優先他的想法。

自己的確是過的太安穩了。

去廚房拿完冰袋，回到樓上。

推門進去，季啟銘還在。瞧見他後露出了笑。

一如往常的笑容。

付璟沉默走近身旁坐下，看著對方泛紅的額頭：「還疼嗎。」

「疼。」季啟銘道，「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

下一秒冰塊覆上。對方拿著冰袋貼近。由於手臂遮擋的緣故，看不清臉。

「對不起。」

聲音自前方傳來，略顯沉悶。

季啟銘一愣，繼而笑道：「那是玩笑，已經沒感覺了。」

「……對不起。」

又是一聲道歉。

季啟銘微不可見蹙了下眉，捉住付璟手腕：「璟哥哥？」

他挪開手，對方卻又立馬貼近。

「再敷敷。」

付璟靠坐了過去。一手扶住對方肩膀，另一隻手拿著冰袋。

「我剛才考慮了一下，要不咱們還是別搬了。辦公樓我可以換個近點兒的地方。大不了多給些錢，讓他們跟我換。」

他來太晚，相對較近的辦公樓都被租出去了。

或許是態度轉變太突然的緣故，季啟銘沒有作聲。

「種花這裡也能種嘛，面積還大些。而且還有人伺候……」

「老呂跟你說什麼了？」

底下傳來沉聲。

付璟手一頓，被迫挪開冰袋。映入眼簾青年一雙沉靜陰鬱的眼。這麼近的距離，眼角淚痣愈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