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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自己頸子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留下來陪我?嗯?”他從我肩膀上抬頭,自下而上的看我。他寬厚的胸膛,貼著我的背脊。
“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軟弱?”鼻尖抵在鼻尖上,我問他,並屏息以待,他的答案。“那是因為,該死的,這裡,有你的存在。”
說完,他離開我,拉起我的手,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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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病房的專職看護,24小時工作。
看護為胡騫予擦身,他脫了上衣,我才發現他原來身上也受傷,紗布自胸口,斜著纏繞,繞過整個肩胛骨,腰上也是一圈紗布。
看護調好消毒水比例,便開始工作,我坐在窗臺前,看著。
胡騫予似乎痛了,皺眉。
“怎麼傷的這麼重?”
他雖擰著眉,卻依舊朝我笑笑:“這些都是車窗碎玻璃弄傷的。”
擋風玻璃是鋼化材料,說什麼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傷勢。我有些不解,胡騫予卻打斷我思路——
“怎麼肯留下來?”
我不知如何回答,看著那專心致志處理傷口的看護,我垂眸想了想,說:“你出去吧,我幫他處理傷口。”
對於我的要求,看護愕然。胡騫予點頭附和了,她才出去。
我走到胡騫予面前,才看清,除了紗布包紮好的地方之外,還有很多處小傷口,看起來倒像是玻璃碎片的劃傷。
這些小傷口,只需簡單消毒。
這個男人的身上,有藥物的味道。很是苦澀。
“你知不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麼?”
我對此不置可否,反問:“當時你面對姚謙墨的時候,知不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麼?”
“綁你的那些人,在我進去之前,都不知道要搜我身,任我把手機帶進去。他們,根本就不是專業人士。撕票的機率,零。”
我手一抖,消毒棉按在他傷口上,他倒抽口氣,咬住了牙齒。
撕票的機率是零,他才肯那樣捨身救人?
他應該沒看到我的表情,緩過氣來後,繼續說:“姚謙墨這麼做,應該只是為了幫他自己拖延一點時間。”
“拖延時間?”我嘴上問,心裡,涼成一片。
我以為,胡騫予為我,做了這麼多……原來,竟不是如此!
“何萬成和……”他頓一頓,似乎猶豫了一下,“和姚家的境況很相似。他有個女兒在日本,和姚謙墨關係甚密,何萬成一直在猶豫,是該把他手頭的股票賣給我,還是姚謙墨。緊要關頭,姚謙墨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龐大的資金後盾,不能再高價買得股份。而以現在環球打壓恆盛的趨勢,何萬成又急於把股份脫手,決定把股份賣給我。”
“你和何萬成,訂在今天簽約?”
“對。”
“因為我,搞砸了?”
他點頭。
“那何萬成把股票賣給誰了?”
“託尼。”
“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我坐到沙發上,低著頭,擺弄消毒棉,沾在我手上的消毒酒精正在揮發,帶走我面板上的溫度。
我藏在口袋裡的另一隻手,隱秘的、狠狠握拳。
我看見他的鞋走向我,繼而,他蹲到我面前:“坦誠相見,不好麼?我以為你會很樂意。”
“……”
“笨蛋,我在向你坦白。”
“坦誠相見?”我覺得彆扭。
真相總是傷人?人事奇怪的動物,寧願被傷,不願被騙。
胡騫予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想再騙我?
我情不自禁的笑出來。
胡騫予見狀,笑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