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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就要給你電暈了。”一邊逗她笑，一邊動手撥橘子。

“臭小子，就會說話逗你老媽開心，怎麼，今天沒課？”慘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些人氣。

“你兒子不用上課也是全校第一，我跟老師請了假了，今天外面天氣不錯，我扶你出去散散步吧，老窩在病房裡面不好。”

“好啊。”

喂她吃完橘子，便扶她起身，她越來越瘦了。黑黑的髮絲如綢緞般無力的垂著，不如往日有光彩了。我喜歡摸著她的頭髮，其實我的髮質和她很像，可惜我不是生了，無法留長髮。

扶她在病房外的園裡慢慢踱步，一手扶著她的胳膊，一手在背後慢慢的撫著那一頭絹絲。

“你父親以前也常常會這樣做。”她突然開口。我此刻不想談那個男人，選擇不開口。

日裡的陽光格外燦爛，園裡種著同一種——白玫瑰。我知道她最喜歡白玫瑰，所以讓齊颯跟醫院要求，有錢就是好，沒錢沒人理你。

楊柳依依，青草萋萋，告別了冬日的迷離，園中處處透著萬物復甦的生氣，我希望這一切能為她帶來一絲活力。

一路上我們都在思考著什麼，沉默著。走了一段路，扶她在長凳上坐下，我脫下校服墊在椅子上，怕她受了涼。

“寶貝，我想要做手術。”她雖然帶著商量的語氣，但透著堅定。

我知道手術的危險，所以我一直不同意走這條路。我沒有表態，但她知道，我不同意。

“寶貝，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我不想要整天這麼躺著了，覺得好痛苦。你也知道我的個，老這麼躺著不合適我，再這麼躺下去我也不會好的。”

我沒有看她，低著頭不想說話。

“寶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希望我有危險。但是如果這麼躺著也只不過是多拖幾年的話，不如賭一賭，說不定我運氣好就全好了呢。”她握著我的手緊了緊，帶著懇求。

我是否太自私了，這是她的命，是否該賭上一賭，說不定她會好起來。她確實不是那種能整日躺著的人，這樣也只是能讓她多續幾年的命而已。

“媽，你讓我考慮一下吧，我回去和爸商量一下。”

她見我有些動搖了，欣喜地笑了。如果我知道此刻的她並沒有什麼求生意志的話，我根本不會答應她做手術。

陪了她整個下午，看著她睡去了，交待一旁的看護照顧好她，動身回了家。

“爸，媽說她想要做手術，你覺得呢？”此刻的我很矛盾，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幫我做決定，很多年都沒碰上這沒知所措的事了。

齊颯看了我一會，眼中有些瞭然，也有些心疼，緩緩的開口道，“我尊重敏敏的選擇，她應該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兩天後我告訴她，我同意了。她笑得很開心，笑中有一些釋然與解脫，卻讓我心裡有一絲疙瘩。

手術安排得很順利，健康的心臟只要有足夠的錢，不必等太久。手術那天，我靜靜的坐在手術室門口，齊颯還有莫子非陪著我，幾個保鏢站在一邊。

坐在那裡，我總是不自覺地想到林敏敏那時不同於平時的笑容，想著很多很多的事情。突然我明白了那笑容裡所包含的一切，她根本就沒想要手術成功，她根本就想隨著那個男人一起去。

一時之間我被自己的想法駭住了，跳了起來，瞪大雙眼，抓著齊颯的手，大聲喊，“她根本不想活了，快讓他們停下來，讓手術停下來，她會死的！會死的！我不能讓她死！不能讓她死！”

我語無倫次的叫囂著，像瘋了似的，齊颯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冷靜點，手術不可能停下來，我說過，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還記得嗎，不管如何，這是她的選擇。”

我掙扎著，忽然意識到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