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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瑩用力捶著自己的心口,好像痛的是他的心,更像恨不得把蘇斷空的痛苦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來。
「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大人的,我只想到自己,都沒想到大人,才會把大人害到這種地步。」
他說得莫名其妙,總管聽得一頭霧水,不懂大人摔馬跟他有什麼關係?
「大人是不小心摔下馬的,與你沒關係,你別亂想。」
「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命不好,才會連累大人害他受傷,是我不好……」
平瑩一連說了好幾次的「是我不好」,哭得幾乎抬不起頭來,他的清淚滴滴落在蘇斷空的手掌上,好似對他愛戀難捨,再也顧不了自己。
「師父,是我不對,我最近都跟大人在一起,所以大人才會莫名其妙的摔下馬,是我的命格影響了他,是不是?」
哭腫了雙眼,平瑩來到仙厭面前,一見到師父就跪下哭泣。
輔政摔傷了自己,而且還摔得很重,這麼大的事兒,仙厭早已知曉。
「跟你無關,平兒,別哭了。」
平瑩知道師父是在安慰他,他低下頭,不斷抽噎哭著,哭得幾乎要斷氣也沒辦法停止。
蘇斷空是對的,三年前他不來亭子裡,甚至捨棄了他、不要他都是對的,他隱瞞身分跟蘇斷空在一起不到一個月,蘇斷空就遭此大禍。都是他命中帶克,他不該妄想要跟蘇斷空在一起,都是他的錯。
「師父,可不可以幫大人祈福,把我的福份折給他,從此以後我再也不跟大人在一起了,好不好?師父,我求求你……」
說到後來,他一直磕頭。
仙厭為難的皺眉道:「別這樣,我說過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師父,我求求你,以後我不會再接近大人了,求求師父,幫他祈福吧。」
見他哭得似要昏倒,仙厭終於首肯。
平瑩滿布淚痕的臉,立刻漾出快樂的表情,雖然再也不能跟蘇斷空在一起,但是隻要蘇斷空好好的,沒病沒痛、無災無禍,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從此之後,平瑩不再到蘇斷空的房裡,每日誦經幫蘇斷空祈福,聽到僕役之間的閒聊,也得知蘇斷空醒了過來,而且身子經過調養已經越來越好,讓他心上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地。
而蘇斷空因為這次摔的重傷,官場上一些想要排擠他的人立刻聯合起來,逼他交出輔政之位。
他因為前幾日都在昏迷之中,所以大權旁落,而皇帝幼小,根本無法管事,群臣立刻趁這個機會讓他告病休養,輔政之位由別的權臣接任,蘇斷空於是成了一介白丁。
蘇斷空醒來之後,總管立刻告知現在朝政上的情勢。
蘇斷空冷冷聽著,不動聲色,反倒問起:「平兒呢?」
總管不知他問誰,不解的重複道:「平兒?大人的寵妾裡並沒有這個名字 啊。」
「我說的是那個小道童,他怎麼不見了?」
總管提起這件事就氣,原本大人受傷那一日,小道士哭得像淚人兒一樣,讓他大有好感,還安慰了他幾句。
想不到隔幾天傳來昏迷的大人,被強行逼下輔政之位後,這個小道士竟然就再也不過來看大人了,看來他也是攀權附勢的勢利人。
一見大人無權無勢後,立刻就對大人冷漠相對,虧他當初看他哭得傷心,心裡對他有所好感,原來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他沒再過來了,大人。」
「叫他過來,我要見他。」
總管命人去叫平瑩,但是三催四請也不見他來。總管氣了,就自個兒去找他。
見平瑩正在房裡唸經,總管叫道:「小道士,大人請你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