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4/5 頁)
一次逼出了我的淚。遊怡聽到了,她轉頭看著我,眼神空洞迷惘,痴痴看了良久,她不合時宜的笑了。
這笑驚為天人,美得讓我都快忘了自己正置身火海,隨時會喪命。她拉下我,陪著她一起坐在班泉的身邊,手撫上了我的臉,說道:“默靜,你真的好漂亮,尤其是這顆硃砂痣豔得讓我恨不得毀了你。娘一定也很美吧,你見過她跳舞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是淡淡的點頭。我見過,在梅花飄落的時節,孃的舞步能讓鄧尉山的梅都失色。
“還記得你曾問過我的那個問題嗎?”她又開口了,莫明其妙的話。
“嗯?”
“你問我,班泉和少清我究竟愛誰。”遊怡頰邊的笑更濃了,我想她是想起了從前的歲月,她看了會班泉,視線又透過濃烈大火投向了高臺上的劭王:“你的選擇好聰明,至少沒讓自己尷尬。為什麼非要逼他選擇,你替他選擇了反而更好,不是嗎?我現在終於能回答你的問題了……男人最難抉擇的是江山和紅顏,而女人最難選擇的……是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的,任她說著。很久之後,她像是累了,突然起身丟擲話:“妹妹,姐姐跳舞給你看吧。”
我默不作聲的點頭,對於這個姐姐是沒有感情的,剛才生死一線間她毫不猶豫的拿我抵擋,更是讓我心寒。可如今,我不得不承認,遊怡才是真正繼承了孃親所有的那個人,她的舞好美好美。
在兇猛的火勢中,肆無忌憚的舞,任是同為女子的我,都有些移不開目光了。
一直一直她不停的跳著,我傻傻的坐著,任火離自己越來越近。灼熱的燒燙感覆蓋了所有的思緒,好燙,刻骨的燙,就像……王爺的吻。
慢慢的,我發現連呼吸都好睏難,連視線都開始模糊。我撐不住了,不停的咳嗽,緩緩的我癱軟在了地上,橫看著這個世界。
身旁有班泉,高臺上有挫敗掙扎幾近瘋狂的劭王。我無力的勾起微笑,該是慘淡極了的笑。
我憶起了薊都街角的初見,那個青衣清澈的少年,我和他同時出手,救下被捱打的小乞丐。他抬頭,衝我笑,對我說得第一句話是那麼的莫明其妙,又像是準備了良久,他說“我叫宋易,剛才卜卦的跟我說,若遇見身著紅衣眉心有硃砂痣的公子,便要請他喝上一壺酒,用以解災,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那日我穿著豔紅色的長袍,是男兒家鮮少觸碰的豔紅。
微仰起頭,我打量著他,用力揮開手中摺扇,那時的我說:“好啊,我喜歡你的笑,喜歡你這身青衣束袍,領角梅花的繡工真精緻。”
飲下第一盅酒的時候,少年皺眉,是不符合他純白氣質的韻味。
他說:“這酒真難喝,以後我要娶個會釀酒的妻子,讓她天天親手為我釀酒。”
“呵呵,這菜也難吃,那我以後索性娶個廚娘回去。”我嘲弄著他。
他只是看向我,幽噥,像是微醺的口氣:“你不懂。”
……
半面妝 人生若只如初見 尾聲
金屋秋月,枯葉棄樹翩然隕落。到處,都是不言而喻的蕭瑟之感,這夜揪心的凝重。
澄銀月色下,一道男子剛毅的身影佇立著,很久很久,他都沒有任何動靜。緊握的掌心裡,是一摞青絲,彷彿香氣猶存,只是這青絲的主人已絕了情斷了義。
人道是,最悽楚時莫過於物是人非。風帶來了些微的掛花香,他想到了這句話,這般看來他的處境才是最為難捱的,人非物也非。
眼前的金屋已不是劭王府裡的那棟,一摸一樣的規格,卻因這富麗堂皇掩了曾經的獨一無二。屋前,也不會再有相攜的兩人,永遠只有他暗自憑弔,悼念自己年輕氣勝時的誓言,祭奠她留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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