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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永不能生育的無期徒刑。
這個訊息也震驚了我,我就像是在雷雨天站在曠地打手機的無辜者,當雷劈下來的那一剎那,七竅生煙。
我安慰了我媽一下午,將我肚子裡所有可以想到的說辭都灌輸給她,卻不能化解她的傷心和絕望。
我媽說:“年輕的時候,我和你爸的相處一切都是美好的。你爸有很多令人難以忍受的小毛病,他腳臭,又不愛洗澡,襪子和鞋必須要放在陽臺最通風的地方一整夜才行。他從不做飯,不是不會做,是懶得做,還有他總認為男人是要遠離廚房的,所以他連碗都不洗。不過,他會燜米飯,同樣一個電飯煲,在他手裡總能化腐朽為神奇。他說我太講究,有潔癖,經常為了我要求他換洗衣服和換洗床單而跟我發脾氣,但他每次都乖乖的換了。他還說我喜歡唸叨,總能把他氣得頭疼,其實他不是吵不過我,只是好男不跟女鬥,讓著我。”
我聽著我媽講述他們生活裡的點滴,心裡就像被電鋸洗禮過一樣的撕心裂肺。
我問她,我爸有沒有說什麼。
她說,他只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的心更疼了,因為我和我媽一樣,都怕聽到男人說這三個字。
如果說這句話的人是上司或領導,那將意味著降職或離職;如果是朋友,那將意味著理解和原諒;如果是親人,那將意味著愛和包容;可如果是來自情人或丈夫,那將意味著分開。
我和我媽都害怕和我爸分開,儘管我們在口上永遠說當他死了。
可現在,我們無能為力了。
在我媽那裡吃了晚飯,我才回了自己家。
臨走前,我一直反覆強調,我是可以留下來陪她住幾天的,但也被她多次拒絕,她還勸我要把性子放柔一點,新婚期間,更要注意培養夫妻情感。
帶著我媽的耳提面命,我返回了我和黎先生的家。
一室的溫暖,一桌的剩飯剩菜,還有他媽。
他媽穿著我的拖鞋,坐在我做慣了的沙發上,拿著我的遙控器,看著我最喜歡的電視劇。
她說:“吃了麼,飯菜在桌子上,要不我給你熱熱吧。”
我說吃了,然後脫掉大衣,走進臥室。
黎先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沒有老老實實的靠在床頭看資料,他正伸長了胳膊摸著衣櫃最上面的被子,腳下還踩著一張臉。
那是古天樂的臉!
我叫了一聲,奔了過去,正撲進黎先生的懷裡。
敢情他是以為我在投懷送抱啊!
他一個熱乎乎的吻落了下來,對我說:“老婆,你出去一天了,我真想你。”
我“噼裡啪啦”的對著他一陣捶打,又把他推開,撿起我最愛的那張海報。
我說:“你怎麼能這樣對它,這是我最喜歡的!”
他說:“你都嫁給我了,你最喜歡的應該是我。”
我斜了他一眼,懷疑他是故意踩扁古天樂,因為我總是沉迷於看古天樂的所有電影和電視劇,還能把他的星座、歲數、身高、體重、家庭關係等等如數家珍的倒背如流。
可是黎先生卻總是不以為然的對我說:“德行!”
我把海報小心翼翼的收好,小聲警告他,道:“我不會對你的李嘉欣做什麼,但也請你離我的古天樂遠一點!”
黎先生居高臨下的用鼻孔望了我一眼:“哼。”
我說:“豬。”
他瞪起了眼。
我掃了一眼門口,說:“你怎麼讓媽一個人留在客廳裡,你剛才找什麼呢?”
他說,他媽想一個人靜靜地看電視,他在找備用的枕頭和被子。
我問,咱媽要住這裡?
他點頭,說,只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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