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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有一個相似點,都沾著黑漆漆的油漬且隱約散發臭味,是來自下水管道的腐腥味。
如果問有什麼特別的?
視線落到角落,地上躺著一團沾著黑油汙漬的糖紙。
瑪麗戴著手套將糖紙撿起,把它攤平,上面有兩枚黑漆漆的指紋。仍能辨析糖紙的原貌,彩色半透明,印著一行商標「小甜甜彩虹屋」。
聞了聞,竟然還能辨識出一縷甜味。加之其紙張的成色,這張糖紙很可能是近期被丟棄於此。
忽然發現,重生四個月還沒買過糖果。
儘管仍不清楚甜彩虹牌糖果的價位,但看著它外包裝的糖紙製作完全與粗製濫造無關,起碼能確定糖果的定價不會太低。
瑪麗取出小紙袋,將糖紙裝入其中。
又瞥了一眼留著半道縫隙的窨井蓋,她就彷彿不曾來過一樣,連半枚腳印都沒留下地離開死巷。
步行十幾分鐘,抵達倫敦金融城。
下午三點,尚且是金融產品的交易時間。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有些咖啡館裡人聲鼎沸,證券交易所還在買賣股票。
當下叫一輛馬車,在金融城繞行一圈,再緩緩駛向蓓爾美爾街。
沿途可見各式建築。巴洛克風的聖保羅大教堂、古希臘風的皇家交易所,還有懸掛著法文招牌法國ab銀行。
一年前,法國ab銀行作為第一家外國銀行入駐倫敦金融城。
此刻夕陽斜照,霞光與薄霧相融交錯。
它散落在金融城街道上,彷彿鍍了一層朦朧金光。金光卻照不進死巷,更不可能落到窨井蓋之上。
彷彿一場默劇。
金融城滿是金幣閃耀光芒,但隔街之遙的地下世界永遠腥臭,那裡只有黑暗。
夜間八點半。
夏夜微醺,吹入半開窗戶。
晚餐後喝著加冰的白蘭地,多麼令人愉悅的八月之夜。
華生不由心生感慨,一百英鎊的白蘭地就是與眾不同,還是第一次嘗試。
自從無法拒絕地白拿了那筆來自猝死兇手的「賠償費」,他一直想要對明頓先生表示感謝。
從本意上來說,他認為能順利出逃的功勞八成在明頓先生。三人原就不該均分兇手的錢袋,給到他的一百三十七英鎊頗為燙手。
四個月以來,一直在等待機會還禮,今天終於借著來作客送一瓶貴價酒。
一百英鎊的白蘭地可能在富豪眼中不算什麼,但也必須承認它的價格很高,相當於倫敦勞工們一整年的薪水。
華生沒想到明頓先生居然說開酒就開酒,今天飯後當即邀請他一起品嘗這瓶白蘭地。
好喝的是酒嗎?
也許,是多了金錢迷人的味道。
瑪麗不甚在意地搖著酒杯。一百英鎊而已,它在奢侈酒類裡只是無名小卒,喝了更貴的會發現其實都不過如此。
酒精,她並無偏愛。
從不過度飲酒,因為她的大腦思維絕不能受此外物的負面影響。
有意思的是,雖然不知原身的酒量如何,但經過四個月的鍛鍊身體,基本已經確定靈魂大機率能影響軀體。比如酒量很好,比如搏殺格鬥的肌肉記憶,這一切都與上輩子的她越發趨同。
這些都不是飯後談話的重點。
只聽瑪麗似乎隨意聊天地問,「華生先生,如你所言還有一週開學。接下來七天的空閒時光,有沒有休閒計劃?」
華生暫時獨自住在旅店,等開學大一新生能搬入學校宿舍。
他在倫敦沒有親人,卻並非沒有朋友。為了考學結識了一些人,其中有的已經成為同屆校友。
不過,那些人與眼前這位肯定有差別,是生死之交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