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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的事了呢?
仁壽宮大寶殿內室,獨孤伽羅一手抱著孫子,一手餵給他掰碎的甜餅吃,兩眼卻望著恪靖懷裡的女娃,有時不小心會把甜餅誤放到孫子的鼻子下端。兩歲的娃正是最童言無忌的時候,楊嶷奶聲奶氣地一句“皇奶奶您與阿嶷有仇嗎”,愣是弄得獨孤伽羅紅透了臉。
恪靖見她被一個孩子吃得死死的樣子,禁不住笑出聲來,被獨孤伽羅撞見,也是低頭抿著嘴笑。
“小孩子家家,什麼仇不仇的?這話跟誰學來的?”
“父親啊,”楊嶷撲閃著黑白分明的大眼,兩隻肥肥胖胖的小腿甩啊甩的,“每次父親壓在母親身上就會這麼說。”
這回輪到恪靖鬧個大紅臉了,她回想起來,有幾次楊勇是在倆兄妹在時和她行房的,雖然她幾度不願,偏偏對方軟磨硬泡撩撥得她欲仙欲死來求歡,還說不會弄大聲吵醒孩子的。所以他們已經夠小心的了,但是沒想到還是被楊給看了去。
她正想瞪楊,卻接到獨孤伽羅狹促的眼神,一副『我知道、我懂』的樣子。
“太子殿下,您怎麼站在這不進去?”端著托盤的宮女停在門口,問站在門邊遲遲不進去的楊勇,“太子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在裡面,您只管進去就是了。”
聽到外頭的聲音,恪靖和獨孤伽羅對視了眼後,獨孤伽羅吩咐宮女請楊勇進來,並調侃楊勇見生,而楊勇只是不好意思笑笑,也不多說話,只顧低頭與孩子玩。
入夜,恪靖在洗漱完畢後,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讓春苑給她擦拭頭髮。兩個小傢伙早已睡著,只是睡覺也不老實,動手動腳的。
星光璀璨,冷月的光芒從天傾斜而下,給她身上披著的外衣鍍上一層銀白色。
難得的清淨,卻被一記刺耳的尖叫聲劃破,不到一刻鐘,冬梅神情慌張地過來稟報說成姬中毒身亡。
恪靖趕到臨雲軒的時候,成姬已經倒在地上氣絕了。她的眼珠瞪得很大,死不瞑目的樣子,一手摟著肚子,一手屈指擱在一邊。在地上還有被打碎的藥碗和撒了一地的藥汁,恪靖看出那些草一樣的東西是安神草。
成姬的貼身丫鬟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精神恍惚,身體不停地如篩子那樣抖動,嘴裡一直重複唸叨著『不關她的事』。
命秋棠先把丫鬟關押起來,恪靖走到成姬身邊蹲下,伸手到她眼睛上方闔上她的眼。剛站起身,就聽見楊勇急呼的聲音,然後就見到他跌跌撞撞地衝進來,撞著人了也不在意,眼睛只緊緊黏在成姬的身上。
“慧兒……”他踉蹌著過來,幾次差點站不住跌倒,人還沒近前來,眼淚就奪眶而出,“你怎麼……”
“殿下。”恪靖過去拉他,卻被他甩開,“成妹妹走了,是臣妾沒有讓人看護周全,連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
楊勇不說話,只是抱起成姬冰冷的屍體,愣愣望著前方。他兩眼空洞,嘴裡喃喃著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已經聽不進旁人在說些什麼了。
“不是說好今天會來看你的嗎……你不是喜歡紫薇花?本宮還給咱倆的孩子買了撥浪鼓呢……”
門口站滿了人,或悲傷或嘆息或迷茫或竊竊私語的,東宮第二次出事,這次比去年那次還要嚴重,楊勇不僅一下子失去兩個妾,更失去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陸伯,把太子殿下請回去。”恪靖面無表情,冷著嗓音道。
“不要!誰敢動本宮?!本宮就殺了他!”楊勇突然目露兇光,整張臉都猙獰了,“誰敢上前一步試試看?”
陸伯為難地看著恪靖,到底楊勇才是他的主子,他也不能忤逆,何況楊勇還失去了妾室和孩子,都這麼打擊了,再在這種時候做事,還真是說不過去。
“陸伯。”恪靖的語氣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