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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涵面露羞赧,自己抬手用手心掌根位置擦了擦眼淚,「我沒有什麼能報答你的。」
養小寵物的人會求回報嗎?並不會。
薄妄屈指彈了下鬱涵的額頭:「你就當我在投資,以後你會還上的,別想太多,睡去吧。」
薄妄回房了。
鬱涵合上門,看著手中端著的牛奶。
薄妄喜歡的,大概就是這種乖巧的吧。
他抬手摸著耳垂,鳳眼眼角還紅著,可沒有半點方才在外面時的脆弱神情。
大概……讓他不喜歡了吧。
鬱涵腦袋靠著門,又回想起上次,薄妄對著沈臨說過,耳洞很有個性,很好看。
裝乖真是……快要裝不下去啊。
——
隔天,薄妄被叫回了薄家吃飯。
清晨,薄家豪宅一家人聚在一塊吃頓飯,薄妄坐在桌子左邊,主位是薄妄他爸,薄父和劉女士當初是聯姻在一起的,薄父頗有大男子主義,劉女士則是個有點自我的女人,這些年來雖小吵小鬧不斷,但也是相敬如賓,二人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如出一轍的要面子。
在家鬧得再難看,在外依舊光鮮亮麗。
對於薄妄喜歡男人的事,他們都是持反對態度。
安靜的餐桌上偶有碗勺碰撞的聲音,不一會兒薄父開口說了話:「要不是昨晚看到你們出去玩的照片,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薄妄吃得差不多了,他放下了喝粥的勺子,靜靜等著下文,他知道薄父叫他回來吃頓飯不可能只說這些。
「你和那小子,還沒斷?」薄父沒鋪墊太久。
薄妄的叛逆期大概來得比同齡人晚些,他當了他們十多年的乖兒子,在高三剛成年的時候,就不再一一都順著他們。
「斷什麼?」薄妄語調懶洋洋的。
薄父眉間皺褶很深,比本身年齡看著還要顯得老些,也很有威嚴,在家也常年擺著架子,獨斷專行,最不喜歡別人逆反他:「你為什麼總喜歡和那種不三不四的人扯上這種關係!第一個能斷,這個怎麼就斷不了!?」
「第一個那是沒開始過,這個也沒開始呢,您讓我斷什麼?薄總。」薄妄隨意懶散中帶著尖銳的稜角。
所謂第一個,也是當初靠著成績進入他們學校的一個男同學,比他低一屆,當初他寫情書給薄妄,被人發現後反咬一口,說是薄妄逼著他寫那種東西給他。
薄妄不否認也不承認,順勢和家裡出了櫃,但外界如何認為,就不得而知了。這事最初爆出來,也是讓人津津樂道,議論紛紛,不過後來應當是沒多少人信的,畢竟薄妄平日的形象過於正面,唯一知曉全部內情的,也只有鄒遠一人。
薄父說話時,劉女士通常都是不插嘴的,偶爾開口也是附和,他們要的優秀兒子,薄妄大抵這輩子是不會再合格了。
薄父:「別逼我動手。」
薄妄:「你動他我就敢和你對著來。」
劉女士見這回是動真格了,忙呵斥薄妄。
薄父氣得連連發笑,嘴唇顫抖:「好!好!你有能耐!」
薄妄往後靠在凳子上,依舊沒有動氣的痕跡,彷彿剛才跟他父親叫板的人不是他,聊家常話題般說:「我沒什麼能耐,但從您手底下護住他的本事還是有的,薄總,我從小到大,最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這點您是知道的。」
他不在乎面子,也不在乎鬧開好不好看。
薄父對上他的眼睛,知道這平靜的話語底下是認真的。
倘若他動了鬱涵,動的不是那個人,是薄妄的底線。
從前,薄妄是他們夫妻二人最優秀的成品,現在,染上了汙點,他們想擦去成品上的汙點,卻發現無法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