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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永琴子微笑,額角青筋一蹦,捏著杯柄的手動了動。
好想把咖啡潑過去。
忍住。
到時候心疼的還是自己。
太宰先生實際上是在用一些看似輕佻的話語和表現,來掩飾內心的難以置信和某種動搖。
結婚儀式前,她家先生也跟她吐露過內心——從未想過「太宰」這樣的傢伙,也能像普通人那樣戀愛結婚,獲得幸福。
對「太宰」而言,這是很難接受的事。
穿沙色風衣的男人抬頭,問出一個看似沒頭沒腦的問題。
「他自殺麼?」
巖永琴子淺淺地笑。
「我家先生從不自殺。」
自從和她談戀愛起,太宰做這種事的頻率就降低了。重逢過後,更是再沒做這種事。
從不自殺麼。
一瞬,太宰治睜大了眼睛,很難說清心裡的感受。
不為任何事物改變,一生僅有一次的死亡,這是他的願望。
即使成為了自我感覺良好的、救人的一方,偶爾,他還是會被死亡的魅力所吸引,墜入其中。
結局都是被偵探社的人或好心路人救起。
那個傢伙……為什麼能經受得住死亡的誘惑?
是找到了什麼比死亡更值得追尋之物嗎……這麼一想,稍微有點嫉妒呢。
巖永琴子補充:「因為河童會把他撈上來。」
又在心裡補充:因為被她糾纏得完全沒那個時間了。
太宰治:「……」
……
確認巖永琴子沒有壞心思後,他們此次談話接近尾聲。
太宰站起身,隨口問:「你知道回去的辦法吧,不回去嗎?」
「暫時不。」
巖永琴子單手托腮,笑意盈盈:「先生會來接我的。」
「情/趣?」
「情/趣。」
太宰治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
喝完咖啡吃完點心,巖永琴子叫來女僕小姐結帳。
「一共四千五百円,謝謝惠顧。」
女僕小姐猶豫道:「那個……請問,您和太宰先生是戀人嗎?」
剛才一群人動靜不小,女僕小姐可能聽到了幾個字眼。
「是呢,」巖永琴子模稜兩可地回答,「已經結婚了。」
女僕小姐詢問這個,是想跟她說什麼嗎?
「——那麼,可以請您把太宰先生賒的帳結一下嗎?」
巖永琴子:???
這個世界的太宰先生怎麼回事?!
-
翌日。
太宰治來到海邊的墓地。
這塊墓碑修建在山坡上,能眺望到大海。
他背靠墓碑閉眼坐了一會兒,像是在與逝去的人進行無聲的交流,海風輕輕吹動他的額發。
打破這片寂靜的是銀髮少年,中島敦。
偵探社要開會,國木田獨步讓他來找太宰治。
然而,辛辛苦苦找來的小老虎被太宰治幾句話忽悠過去了。
「剛好有種新的自殺方法我想試試,你就幫我騙過國木田君吧」
中島敦站在原地,看著青年瀟灑離開的背影,欲哭無淚。
他要怎麼跟國木田先生解釋啊……
旁邊響起腳步聲。
中島敦扭頭一看,昨天見過的嬌小漂亮的女性朝這邊走來,懷裡抱著白百合和白菊紮成的花束。
他想起昨天,回到偵探社的一群人藏在門口虎視眈眈,就等著太宰先生回來抓住他嚴刑逼供。
左等右等沒等到,還是吃零食的亂步先生實在看不下去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