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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翔說：&ldo;臥槽這孫子還挺機靈，怎麼辦?&rdo;

&ldo;別慌，&rdo;秦川雙手抱臂，鏡片後閃爍著奇異的光：&ldo;你們嚴哥還有後招。&rdo;

&ldo;恐嚇你?沒必要。&rdo;嚴峫微笑道：&ldo;猜猜他是被誰滅口的?&rdo;

&ldo;……&rdo;胡偉勝胸口起伏，彷彿一隻警惕到了極點的老狐狸。

嚴峫向後輕輕靠在椅背上，下頷略微抬起，雙腿自然分開。他知道這個姿勢讓自己看上去非常的愜意和舒展，這種姿態傳遞給外界的，是一絲絲無形的氣勢，和壓倒一切、無懈可擊的自信。

‐‐這是他從江停那裡學來的。

唯一不同是江停有底氣支撐他這種隨意的態度，那是資訊不對稱形成的心理優勢。嚴峫知道自己沒有，但他必須讓胡偉勝覺得自己有。

&ldo;滅口……&rdo;胡偉勝下意識道。

&ldo;是的，&rdo;嚴峫說，&ldo;雖然現在缺少證據，但警方已經初步確定，兇手殺人的目的跟它有關。&rdo;

胡偉勝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嚴峫伸進牛皮紙袋的手，下一秒，他看見嚴峫緩緩拎出一包密封著淡藍色粉狀物體的證物袋。

&ldo;那是啥，毒品?&rdo;馬翔奇道：&ldo;物證不是已經被犯罪分子持槍劫走了嗎?&rdo;

苟利迎風而立，面色肅殺：&ldo;氫氧化銅。&rdo;

馬翔：&ldo;……&rdo;

秦川扶額道：&ldo;你們也是夠缺德的……&rdo;

&ldo;你把這袋毒品小心翼翼地藏在樓房頂上，應該不止是為了提防警察吧。&rdo;嚴峫在胡偉勝死死的注視中提起物證袋，晃了晃，語氣緩和平淡：&ldo;老胡，你以為警察沒抓你個販毒現行，就能像當年在恭州那樣隨便咬死個其他罪名完事了?如果我是你，我更寧願麻溜把同夥都供出來，然後判個無期在監獄裡舒舒服服待上二十年，也好過剛走出看守所的門，就被二三十輛貨車排著隊撞成肉醬，你說呢?&rdo;

胡偉勝在那袋關鍵證物出現的同時就已經僵掉了，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香菸靜靜燃燒，燃燒的菸蒂輕輕掉在了他手上。

如果說剛才勝負還勉強算五五分的話，這個時候嚴峫知道，自己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但還不夠。

要徹底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威脅是不夠的。法律是道德的最後底線，能下手違法犯罪的人首先心理上已經跟普通人不一樣了，單純恐嚇可能暫時有效，但一旦對方回過味來，就會變得更亡命，更&ldo;皮實&rdo;。

嚴峫緩緩向前傾身，注視著胡偉勝的瞳孔。

&ldo;我們警方辦案也是很累的，你這種案子上頭催得緊，實際又沒什麼好處，擱哪個分局辦起來都不情願。&rdo;嚴峫停了下，盯著胡偉勝每一絲的表情變化，輕聲說：&ldo;不過好在你的同謀已經死了，死人呢，總比活人容易搞多了‐‐識相點的你乖乖錄口供，別讓我教了，該怎麼錄你自己心裡都清楚。&rdo;

秦川用食指關節敲了敲審訊室玻璃，輕聲吩咐馬翔：&ldo;待會去監控室告訴技術，說是我的話，讓他們把這一段錄影掐了。&rdo;

馬翔壓低聲音問：&ldo;為什麼?是人都知道嚴哥只是跟他玩心理戰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