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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皮米修斯擁住懷裡的少女,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剛才他一直在她的身邊,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少女的反應卻像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此時她的身上浸透了冷汗,整個人像是才被從水裡撈起來一般。
看著少女緊閉的眼睫,他心疼地緊了緊裹住少女的絨皮,末了遲疑片刻,又安撫地輕吻了下她濕潤的額發。
那個洞裡到底有什麼會讓朵朵害怕成這樣?
第33章
與此同時, 晚風肆意地在林間穿行著,如無形無影的幽靈,遊弋穿梭過葉片的間隙與稀疏的樹影。它們中有那麼幾縷攀附過巖壁, 最終輕飄飄地溢入了那個巖壁的洞口,在黑暗裡穿行著,擦過一道又一道嶙峋的石筍和吊垂的石鐘乳, 最後消弭於不見底的深淵。
越深, 細細密密的呢喃與嘆息越是層層疊疊,數不清的低語每次碰到一處石壁,就會如崩裂的水花,逸散成千絲萬縷道迴響, 叫人無法分辨那聲音的本真。
——除了洞窟的最深處。
「真有眼光啊。」
「你是說——那個少女?」
「屁。我說的是埃皮米修斯。」
「他怎麼有眼光了?稀奇,還從來沒有誰這樣誇過他,包括他哥哥。」
「你這是偏見, 他怎麼不算有眼光?看上了咱們能看上的洞窟,他眼光能不好嗎?」
「」
「克羅託, 怪不得我總覺得自戀的生物越來越多了, 原來都是受你影響。你得改一改這的毛病。」
「拉克西斯, 你為什麼不能閉上嘴,像姐姐一樣安安靜靜幹自己的活呢?」
「是你話最多吧?要是別的神知道在他們印象中神秘而端莊的命運女神私下裡是這種模樣,大概會一言難盡吧?「
「無所謂嘍,反正你也說了——這是私底下。在你們面前何須維持形象?簡直浪費表情。」
洞窟的最深處,石鐘乳和石筍在黑暗之中肆意伸展著,千萬年的點滴雕琢, 終於讓這裡成為了一座藏沒於暗色的恢弘殿堂。最本真的靜謐之中,唯有洞壁頂的幾縷裂隙漏下如霧如煙的光來,像輕透的雨簾垂下, 柔和地映出了洞內事物模糊的輪廓。
三位女性神祇正坐在那柔和的光簾底下。
儘管有光,比起深淵似的黑暗來,那點亮度只能屈膝臣服——無法看清這三位女神的面容,只隱約可以看見她們手中正不停動作著——最小的克羅託負責紡線,坐在中間的拉克西斯一點點將線理清楚,而一旁最年長的阿特洛波斯則手持一柄平平無奇的剪刀,不時將拉克西斯遞過來的線剪斷。
她們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在暗與光的交織裡,她們用靈活的手指譜寫著最跌宕起伏的無聲樂章。
此刻三位女神因為洞外經過而不入的訪客交談著,洞內一時不似往日般寂靜。
「行了克羅託,別再扯什麼埃皮米修斯了。咱們真正該注意的其實應該是那個孩子吧?」
「是啊,我們從來沒有引導過她來到命運女神的身畔,可是她卻來了。」
「不過,那孩子可沒見到咱們,人家直接逃跑了。」
「不得不說一句,那孩子的直覺還真是敏銳。」克羅託懶散的聲音終於多了幾分嚴肅,「話說,姐姐,咱們就這樣放任她走嗎?」
「剪了。」
一直沉默著的阿特洛波斯終於開口。她的聲音有一種深刻的平淡,像一潭靜水一般,一絲波瀾也沒有。
「什麼?」拉克西斯和克羅託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她的存在並不合理。所以在發現這一點時,我就立刻剪斷了屬於她的生命線。」
「可是,沒有用。」阿特波羅斯垂下眼簾,手裡繼續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