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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店老闆只對我說了和公寓相關的事。房子是父親買下的,但我不知道每個月的管理費怎麼支付。聽了我的疑問,洗衣店老闆表示這件事包在他身上。我不知該怎麼回應他,只說如果發現父親在銀行有秘密帳戶,且帳戶上還有錢,麻煩全部捐出。
「我爸不是自殺嗎?」終於,我想起來要問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不是。」
對方的回答比我想像中的更乾脆,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我追問原因,洗衣店老闆只是含糊地表示父親捲入了一場危機,但他也明確地告訴我:「你父親是不可能自殺的。」
分別的時候,洗衣店老闆道了一聲「保重」。我明白,那家洗衣店不會再開門營業了。下次再去的時候,店門口或許就會貼上關門停業的通知了吧。[5]
我開啟了自家的大門。就在推門的一瞬間,我腦海中再次閃過了公寓房間裡飛出的那支箭。不過,現在自然不可能再發生那種事。如果說那支可怕的箭是讓人生終結的兇器,那麼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則是一道能讓人生更加豐富多彩的光——兒子大輝興高采烈地朝我跑來,抱住我的腿大喊著「爸爸回來了」。
「奶奶來了,奶奶。」
「哎?」
母親正在客廳裡。今天我剛查清楚父親的事,還捲入了一場麻煩,讓我感覺母親在這個時候來到家裡是有理由的。我問母親怎麼了,這時茉優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說:「是我想聽爸的故事了。」
「發簡訊太麻煩了,」母親說道,「我還是直接過來跟茉優講比較省事。」
嫌發簡訊麻煩,就直接跑到我家來了?這讓我有點哭笑不得。也許是我心裡的想法全都寫在了臉上,只聽母親問道:「你怎麼了?臉抽筋了?」
我腦海中浮現出了父親的身影。「臉才沒有抽筋呢,可能是上班太累了,腮幫子有點僵。」我看見父親小心翼翼辯解的樣子。
「他爸以前總是讓我很為難。」母親抱著大輝,對妻子說道。
我望向了父親的牌位。老爸居然會讓老媽為難?難道不是反過來才對嗎?
母親自顧自地說起了往事,津津有味地講了好多父親當年的糗事。
「不過啊,」看母親差不多快講完了,我插話道,「老爸能一直遷就老媽你,我覺得很了不起。」我覺得父親似乎就在身後,雙手合十著對我說「就拜託你了,律師大人」,我不禁充滿了使命感。
「他?遷就我?什麼時候?」母親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這反倒讓我更加難以置信。「什麼時候?他一直都是那樣啊。」
母親大笑起來。「怎麼可能!你爸可是一直美滋滋地過著他的悠閒生活呢。」
「哦?是嗎?」見茉優附和著母親,我恨不得立刻舉手錶示抗議。抗議!被告人為了一己之私,捏造事實真相!
抗議無效——這個聲音好像是從我身後的牌位那裡傳來的。我不禁苦笑,我這可是在為你辯護啊。
「不過,老媽,你是怎麼認識老爸的?」
「怎麼認識的來著?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母親歪著頭說道。
「這麼重要的事你都忘了啊?」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母親重複道,「可能是朋友介紹的吧。」
是這樣吧?我在心中問不在這裡的父親。
是啊。我已經想到了他的回答。
下雨了。我從大樓後門出來,避開地面的積水,朝著大馬路跑去。也許是我的主觀印象,每次幹這種危險的工作時,好像總是會遇上下雨天,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雨神附身了。
我抬手看了看錶,時間與預想的一致,我鬆了口氣。這時,左臂傳來一陣疼痛,衣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