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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把第一臺手術切除的腫瘤用在第二臺手術上?」
「是的。」
醫生似乎有些同情兜,緩緩搖了搖頭。「這兩臺手術是連不到一起的。」
「是嗎?我倒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
「第二臺手術的委託人,就是diy。」就是說,diy正在尋找一具作為「替身」的屍體來擺脫組織的追殺。看來,醫生接到了「殺掉diy」和「為diy尋找替身」兩項委託。雖然很有趣,但確實無法一起完成。
「你對哪臺手術有興趣?」
兜聳了聳肩。準備屍體的工作更為輕鬆,只要殺掉一個普通人即可。但要從罪惡感更少、報酬更高的角度考慮,則應該接下殺死diy的工作。畢竟,將普通人作為目標,很可能會引起警察的注意,而且選擇什麼人動手也要花一番功夫考慮。
兜告訴醫生要再考慮一下,便離開了診室。仍舊坐在候診區長椅上的老太太沖他點了點頭。這個老太太會不會也是殺手,還是她只是來看病的?兜胡亂地想著,答案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我今天和以前認識的媽媽們碰面了。」妻子說道。
「以前認識的?」
兜一家三口正圍坐在餐桌前吃壽喜燒。
「就是克巳還在上小學的時候,一起在家長教師聯合會幫忙的那幾個媽媽。包括我在內,一共有四個人。好久沒見了,便一起吃了個午飯。」
「真是辛苦啊。」
「你怎麼知道?」
妻子這樣一問,兜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他趕緊用筷子夾起一截大蔥塞進了嘴裡,試圖矇混過關。
「有件事情我挺在意的。」
「嗯,嗯。」兜附和著,希望那件事不會讓妻子備感壓力。而旁邊的克巳只是靈巧地用單手打著雞蛋,不時翻看單詞本。
「你還記得鈴村嗎?和克巳一個年級的。」
「女生?」克巳抬起頭,簡短地問道。
「對,對。她爸爸最近好像去世了,聽說以前是開藥店的。」
兜正嚥下剛放進嘴裡的肉,聽到妻子的話差點噎著。「到底怎麼回事?」他問道,腦海中浮現出曾接下的那項殺掉藥店老闆的委託。他事先並不知情,但一想到可能殺死了兒子同學的爸爸,他就不由得感到恐慌。可能這時候更應該關注的是「不管是不是兒子同學的爸爸,殺人都是不對的」,但他還是強烈地意識到應該儘快離開這個行業。
「聽說是因為交通事故。」
「啊,那太不幸了。」兜一邊回應,一邊放下心來。他舉起筷子撈著鍋中的食物,似乎在掩飾剛才心中的慌亂。
「然後,鈴村太太露出了很難過的表情,可是大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她。」
「是啊。」兜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還是表現出了一副感慨頗深的樣子。
「這時,久本太太——對了,克巳,你還記得久本嗎?就是那個很活潑的男孩。」
「嗯,久本我記得。真懷唸啊。」
「久本太太說了一些安慰鈴村太太的話,那些話完全沒有惡意,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想到鈴村太太生氣了,還說久本太太『其實根本就不理解丈夫意外去世後妻子的心情』。」
「啊?」克巳皺起了眉頭。
兜想起了前幾天克巳對他說的學校裡的那件事。遭遇不幸的人,確實會對旁人一副感同身受、深表同情的樣子感到厭煩,認為對方其實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的心情。鈴村太太也是一樣吧。
「她的心情其實大家都能理解,畢竟她老公是意外身亡的。」
「嗯,嗯。」兜拼命點頭,彷彿要將這句話刻進妻子的心裡。他希望妻子能設身處地地想想「失去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