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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作業寫完了嗎?」
和室槅門被拉開,母親的聲音和屋外高低起伏的蟬鳴一起鑽進來。夏油傑合上書:「已經寫完了,在看書。需要我幫忙嗎?」
這個點已經是午飯時間,他猜測是在廚房的母親需要幫廚所以才主動來找自己。
雖然是從小一起住,但實際上夏油傑和父母關係卻並不親密。他本質上認為自己和父母並不是同一類人。
他能看見另外一個世界,這是夏油傑的秘密。
夏油媽媽從廚房裡出來,將新烤好的曲奇餅擺放進乾淨漂亮的紙盒子裡:「那剛好,你幫我把餅乾送去給隔壁吧。」
夏油傑走出房門,帶點疑惑的詢問:「隔壁?隔壁搬來新住戶了嗎?」
他們隔壁確實有棟老式的兩層小洋房,但已經空置了許久。從夏油傑有印象開始,裡面就沒有住過人了。
夏油媽媽將紙盒封好,用紅色緞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笑眯眯的叮囑道:「是啊。隔壁的新鄰居家裡也有小孩子呢,說不定傑可以交到好朋友……包裝好啦!麻煩你跑一趟哦。」
她將兩個裝了曲奇餅乾的紙盒遞給夏油傑,同時嘟囔著隔壁搬進來的時候,好像沒有看見男主人。
也不知道是沒有和妻子一起回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夏油傑表面上乖乖答應,實際上並沒有把母親的話放在心上。交朋友這種事情……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成為朋友的。他和普通人有著無法跨越的差距,除非他們也能看見自己所看見的世界,體驗自己曾經感受過的恐懼和威脅。
否則夏油傑無法說服自己和任何人建立起類似友誼的感情。
他抱著兩盒曲奇餅乾,穿過一小段馬路,到了隔壁。隔壁與他印象裡荒蕪的模樣已經相差了許多——院子小路上的雜草被清理乾淨,兩邊種著的七里香上原本覆蓋了厚厚的藤蔓,也被完全清理下來了。
掩埋在藤蔓底下的七里香墨綠色枝葉此刻才得以見天日。
院子裡那棵樹好像是新移栽進來的,刷了白漆,用木條四面捆牢。夏油傑沒有認出來是什麼樹。不過味道很好聞就是了。
院子外面的門不高,甚至只到他肩膀,也沒有門鈴。門邊掛著『月見山』的小木牌,姓氏下面被畫了朵小小的燈籠花。
夏油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高聲詢問:「您好——我是隔壁夏油家,請問有人在家嗎?」
裡面的大門很快被開啟,一個穿著棗紅色長裙和白色鏤空披肩的女人赤著腳走上走廊。走廊外面擺著幾雙木屐,有一雙格外小號的,應該是他們家裡小孩穿的。
夏油傑估量了一下木屐的大小,在心裡推測:八歲?九歲?
總之不會是很大的小孩兒就是了。
女人已經踩著木屐過來,幫他開啟院子門。門沒有鎖,只有個插銷,她一邊開門,一邊溫柔的向夏油傑笑:「是隔壁家的孩子嗎?快進來——我姓月見山,你叫我月見山阿姨就可以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家裡大人讓你過來的嗎?」
月見山夫人很明顯不是這個鎮子上的人。她說話帶點口音,夏油傑具體聽不出是什麼地方的口音,但是語調很俏皮可愛。
他走進院子裡,禮貌的自我介紹:「阿姨好,我叫夏油傑,就住在隔壁。」
夏油傑指了指隔壁自己的房子,月見山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夏油傑又舉起自己手上的盒子:「這是我媽媽自己烤的曲奇餅乾,她讓我送一點過來給您,希望您喜歡。」
家裡有小孩子的話,應該會喜歡餅乾吧?
果然,月見山夫人顯露出幾分驚喜:「是手作的曲奇餅嗎?那太好了——剛好我切了西瓜,你也進來吃一點吧。」
夏油傑想拒絕的。他只負責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