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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個噩夢:夢裡他殺死了自己的戀人。
第9章 噩夢
夏日的夜晚也很晴朗,血腥味混合在蟬鳴裡,整座村莊像是被野狗包圍的墳墓。而夏油傑就站在這座墳墓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些堆積如山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夏油傑『動』了起來。他突然意識到不是自己在動,而是這具身體在動,只是自己的視角剛好是這具身體。
他『跨』過屍體,雙手掰開木製粗糙的囚籠,身邊跟隨著夏油傑熟悉的咒靈;是他平時慣用於戰鬥的那幾隻。
但是,為什麼?
夏油傑的腦子裡滿是疑惑,但他卻又無法操縱自己的身體。他隱約猜測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如果是夢的話,這個夢也未免太過於真實了。
無論是空氣中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還是雙手掰開木製囚籠的觸感,都真實得讓人完全混淆現實。
囚籠裡鎖著兩個被折磨到看不出人形的小孩。『夏油傑』向她們伸出手,聲音嘶啞的開口:「出來吧。」
「不用擔心,猴子都已經……死掉了。」
那兩個小孩看起來還是很害怕。她們往後縮,被瘦得皮包骨的小臉仰著,眼瞳裡帶有茫然。她們害怕,『夏油傑』似乎也不著急,他耐心的伸著手,聲音溫柔極了:「安全了,已經沒事了。」
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女孩才鼓起勇氣,將自己布滿傷口,髒兮兮的小手輕輕放進夏油傑掌心。夏油傑很快握住了那隻手——那隻手瘦弱得像是雞爪子一樣,握住時還能感覺出髒汙裡混雜的粘膩血液。
他低垂眼睫,長而濃密的黑色眼睫毛遮蓋住眼中濃烈的情緒:「我們走吧。」
「我們去哪?」
「……去一個,我也不知道是否安全的地方,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可以去的地方。」
可以飛行的咒靈載著夏油傑和那兩個孩子,在城市中穿行。夏油傑將兩個小孩放在自己身後不會被風吹到的地方,以免她們身上的傷口開裂。
不需要夏油傑操縱,咒靈已經熟門熟路摸到了月見山住處。
月見山和父母住,但她住的是三樓,父母和繼弟都在二樓。
夏油傑沒走大門,而是敲了敲被窗簾遮住的窗戶。
沒敲幾下,深藍色窗簾就被拉開——月見山穿著小碎花的吊帶睡裙,臉上睏意正濃。她剛被吵醒,還沒有意識到眼下情況的危急,抬手就將窗戶開啟,單手撫上夏油傑冰冷的臉頰:「來找我怎麼不和我打電話?困死了……快進來,外面風好大,你臉都吹得冷冰冰的。」
忽然指尖挨蹭到粘膩的液體,月見山一怔,抬起頭仔細看:她終於察覺到夏油傑臉頰上濺到的未乾血跡,和他難看的臉色。
此刻夏油傑蒼白得像是個死人。
月見山嚇了一跳,立刻拉住夏油傑衣袖:「怎麼搞的?被咒靈打了?你先進來,進來把衣服換了,洗個澡……這兩個小傢伙是誰?!」
就在她拽夏油傑袖子的時候,夏油傑身後探出兩顆髒兮兮的小腦袋,兩雙眼睛正怯生生又難掩好奇的看著月見山。
月見山被這兩個小孩盯著,猶豫了兩秒:「你去福利院出任務了?」
這兩個小孩看起來少說也有六七歲了,就算夏油傑連夜給自己戴綠帽也趕不上這麼大的。如果說是妹妹的話,月見山又記得夏油傑是獨生子。
夏油傑抓住月見山的手腕,他手掌心也都是半乾不乾的粘膩血跡,還混雜著不知道蹭上去的什麼髒東西。月見山被抓得有點不舒服,稍微用力掙紮了一下,卻沒能掙脫開夏油傑。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暗紫色眼瞳宛如一潭死水:「春,我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