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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一味的怪爹,忘記了他對他的好。
從小爹孃待他極好,凡事都依著他,旁的人泥地裡滾爬,家境不算太好的他們卻緊著自己,送他去隔村的學堂讓他讀書學字,免他做目不識丁之人,為他前途考量。
在他聽不見之後,爹心疼懊悔愧疚,一次次的勸他去治病,一直不曾放棄。
他不願出去怕接觸外面的人,怕被人發覺他聽不見受人眼色,爹便掏光了家裡的銀錢從外面買藥回來。
那一副一副的藥拿回來,他逼著他喝藥,而他反抗中又帶著希冀卻一次次失望。
那時,他尚不知道這一副一副的藥需要花費多少銀錢。
直到後來,他無意間瞧見了爹滿身是傷,步履蹣跚,他才知道家中已無多餘的銀錢,為了給他籌藥錢,為了能儘快拿到銀錢,爹去簽了契給有錢人當出氣筒受人毒打。
那時,再多的怨怪皆化為恐懼害怕,害怕爹如娘一般永遠離開了,他就爹一個親人了……
可終究,爹還是離開了,換來了賠償的五百兩。
「這銀錢是爹用命換來,要給我治病的」
這五百兩,他一直不曾動過。
「我無法心安理得的拿爹用命換來的銀錢去醫治耳疾。」
苗苗聽得泣不成聲,
「你傻了嗎?他希望你好,為了給你賺錢治病丟了性命,你卻……」
憶起往事,屠安痛苦不已。
「我知道,我這麼做辜負了爹的一片心。那時年幼,我想不了太多,我只想著,只要我不醫治,爹擔心我會回來看我,我想著他能回來,我太害怕一個人了,一個人的日子太難熬……」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也是一個人,她太懂那種感覺。
她摟著他,心疼的問。
「後來呢,後來為什麼……」
後來,屠安苦笑一聲。
「後來,爹一直沒回來看我,村長受爹的託付偶爾過來看看我,送些糧食過來,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兩年,這才接受現實知道爹不會再回來了。」
「我不能一直受人幫助,為了活下來,為了生活,我學會了與人正常交流,習慣了一個人,會自己打獵賺錢養活自己,之後,便就打算一輩子就這麼過了。」
一個人就這麼過了?
苗苗紅了眼,聲音哽咽。
「我們議親的時候,你沒同意,便是抱著這樣的心思不是?」
屠安伸手摟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苗苗手該摟著他的脖子,心疼不已。「傻子。」
「我很慶幸落水的時候你救了我,慶幸你誤會我尋短娶我。」
屠安眼睛濕潤,摟著她的手不斷的收緊。
苗苗被他勒的胳膊有些疼,卻沒出聲,許久她小聲問他。
「那你有想過現在用來治病了嗎?」
她記得他說治癒的機會渺茫,雖然渺茫,那也是有微末的機會不是嗎?有機會就要嘗試,說不得遇上以為醫術高明的,治病好了呢?
屠安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他這輩子本以為會孤單一人終老,不想卻比旁人幸運,遇上了一個滿心都是他的女子,不嫌棄他臉上的疤,更不嫌棄他聽不見。
如今,他自想能治好,能聽得見她的聲音,能好好的不讓她時刻掛心自己,不成為她的拖累。
「我這耳疾也不是短時間之事,為長遠打算,我打算按著你的想法在鎮上賃個鋪子做生意,等賺了錢便尋醫,如今,咱們先贖你的玉。」
「不過,可能會被人宰一頓。」
提到宰一頓,苗苗